边坐下,视线越过他落在陶晓东身上,问道,“晓东喝酒吗?”
陶晓东很痛快地说了个“喝”。
“好样的,”陈凛“啧”了声,“痛快人。”
人来全了一共八位,难得一聚,都是忙人,今天赶在汤索言生日正好聚一聚。
这一屋子人看起来确实不一样,都自带气场,往这屋里一迈平均学历博士挡不住。不过陶晓东什么朋友都有,医生更是多。
以往唐宁一起出来吃饭都很少喝酒,认识这么多年了可还是跟谁都不熟。那股清冷劲儿让人连话都不敢跟他说,怕说多了招嫌弃。
陶晓东就不一样了,虽说不知道这俩现在是个什么关系,到底是哪种朋友。但陶晓东社交场上玩得向来转,很快就能让自己融进一个圈子里,热情却不殷勤。
陈凛看他是对上眼了,越看越舒服。
问了句晓东是做什么的。
陶晓东说了句手艺人。
陈凛给他满了杯酒,问:“你俩怎么认识的?”
“不告诉他,”汤索言在旁边跟陶晓东说,“他太欠。”
“不说就喝,你不让说的你喝。”陈凛向来是最欢腾的。
“我喝。”陶晓东笑着拦了一下,“我来。”
第29章
陶晓东一句“他来”, 可让桌上衣冠楚楚的各位兴奋上了。汤索言几乎不喝酒, 很少碰。偶尔实在躲不过去了也就意思意思抿一口挨个嘴唇,他不喜欢让酒Jing影响自己的判断。
陈凛拔高语调“哎呦”了一声, 末尾的话音是高高扬起的。
“别整这怪声儿, ”汤索言掀起眼皮瞭他一眼,“谁都没你欠。”
“我上学那会儿不就欠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陈凛也不在意, 这一桌子人里头,他跟汤索言关系是最好的。
陶晓东替他挡了一杯,汤索言也没拦着, 就笑着看他喝了。桌上人好顿起哄, 问汤索言凭什么让人挡酒。
汤索言只笑不说话, 陶晓东就着别人起哄的势头说了个“应该的”。
这一个“应该的”, 这仨字无论怎么咂摸怎么寻思, 都带着股别样的滋味。陈凛眼神在俩人身上来回溜了两圈, 笑而不语。
“来寿星喝一杯, 你必须得喝。”陈凛到底还是把酒倒进汤索言杯里,陶晓东刚要说话, 陈凛手搭着他椅背说了个“嘘”, “上杯让你替了, 那是因为你俩瞒着不告诉, 那你替了也不冤。这杯不行,这杯就是他的, 他老一岁他喝。”
汤索言靠在椅背上听着, 陶晓东看他一眼, 之后笑道:“还是我来。”
“说了不给替。”陈凛“啧”了声,“你要再替,那今天这酒咱们就得换个喝法了,你替到底儿啊?晓东,看在我跟他上下铺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别。”他指了指这一桌子人,“现在你眼里每一个,别看着人模狗样的,都个顶个能喝,你掂量掂量。”
陶晓东扫了一圈,都没琢磨,还是笑着点头:“我来。”
“啧,这么犟呢?”陈凛嘴上这么说,痛快地把酒给他满上了,“意思就是你旁边这位,今天你就打算护着了,是这么个意思呗?”
“啊。”陶晓东站起来脱了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来吧。”
衣服没搭好,滑到地上去了。汤索言看见了,俯身朝后伸手给捡了起来,重新搭了回去。
“有护着的也真有好意思的,”陈凛用膝盖撞了撞汤索言椅子,“坐得这么稳呢?你不臊得慌吗这位大夫?”
“不臊。”汤索言淡定地浅浅笑着。
陶晓东都站起来了,也就顺势提了杯酒,这些人他第一次见,按理说也该提一杯。
刚才又是开车又是坐这儿吃饭的,衬衫已经不那么规整了,腰带以上松松地堆了个褶。黑衬衫很显身型,腰细,腿长,这么往这儿一站太Jing神了,养眼。
“今天头一次见,各位都是眼科医生,我弟弟是盲人,所以这些年医院眼科我跑得太多了。医者仁心,这些年我遇到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好大夫,帮我很多。所以我看见医生就自来亲近,眼科尤其是,有你们在太好了。初次见面,晓东敬一杯,以后咱们常来常往。”
在座的都是汤索言大学同学,确实都是眼科大夫,陶晓东几句话说得亲近,听着也耐听。
他的这杯酒大家都喝了,喝过之后问问他弟弟是怎么致盲的。
汤索言答了一句,大家了然地点了下头。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陶晓东说四岁。
“太小了,可惜了。”
“我爸爸也是盲人,遗传的。”陶晓东说。
陈凛听到这儿抬头看他一眼,有人安慰了句:“没事儿,早晚会有临床治疗,时间问题。”
还有个人“哎”了声,笑了:“那不是索言方向吗?他是专家,抓着他,等他治。”
陶晓东坐那儿看了眼专家,点头说:“抓着呢。”
陶淮南在家吃完饭刚要午睡,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