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到了宫中,剩下留守在皇令营的,必定绝大多数都是可用之兵。”
八王爷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有道理。”
温榆松了口气:“所以还请八王爷听七王爷所言,赶紧带着兵符守在皇宫外吧,若有异动,我们就即刻进宫救皇上他们。”
“好!”八王爷点头道。
他们出宫确实没受到太多阻拦,八王爷在宫门处与自己的侍从汇合后便上马,拿着兵符朝皇令营而去。
而皇宫的寂静,则在戌时的第一道钟声响起时被打破。
钟楼上恢弘的钟声旷远悠长,如同从亘古传来一般,但它的余音还未完全散去时,便被仅在战场会出现的兵戈碰撞声所取代。
五王爷确实兵变逼宫了。
今日驻守在皇宫中的禁军逾近十万,却有整整七万都是徐氏残党,听令五王爷指挥的人——确切些来说,不是听五王爷指挥,而是听徐玖卿号令。
她混在护送纪星明回京的队伍里,从边境一起回到了京城。
今夜禁军叛变,便是出自她的手笔。
仔细算算,加上中秋宴禁军暴动被斩杀的禁军,还有京渊调查出的那五千禁军,混在禁军中的徐氏残党足足有八万人,几乎占据了整个京都禁军的一般数目。
然而这并不叫人惊讶,这个人数只少不多。
徐氏门将是大萧的开国大将,到云鸿帝时,徐氏仍是手握大萧兵权的三大将族之一,若不是徐君悔站错了队,徐氏怎么也不会落到今日只剩八万士兵追随的地步。
不过用来逼宫的话,八万已经足够了。
五王爷一行人将皇宫中非徐氏残党的禁军屠杀殆尽后,便径直朝金龙殿萧霁宁所在之处而去。柳翎和七王爷则率领剩下的骠骑营禁军死守金龙殿外,誓死不让五王爷攻进去。
“七皇弟,你这又是何必?”五王爷见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我真是弄不明白,萧霁宁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叫你对这皇位不屑一顾也就罢了,还能叫你为他豁出性命去?”
七王爷握紧月霜剑,冷笑一声道:“因为他是我弟弟,是我的兄弟,我身为兄长,自当保护幼弟。”
五王爷年纪比七王爷和萧霁宁都大,他也是兄长,可是他现在却在这对自己血亲相连的兄弟刀刃相见,七王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讽刺他的恶行。
“兄弟?”但在五王爷眼里,皇室从来都没有“血亲”二字可言,云鸿帝尚且能逼死太子,他杀几个不是同母所生的弟弟怎么了?
五王爷举剑指着金龙殿的正门道:“你口中的兄弟,就让你出来送死,而他蜷缩在金龙殿里,连出都不敢出来吗?”
只不过他话音才落,殿门便被屋里的人一把推开。
身穿金色龙袍的少年昂首站在金龙殿正门前,身后跟着他的近从席书与穆奎,此时金龙殿已被五王爷率领的徐氏禁军围住,纵使插翅也难飞出,可他脸上依旧不见丝毫怵色,他只是掀起眼皮,睨向马背上的五王爷,缓缓道:“谁说朕不敢出来的?”
五王爷见状,开口唤他道:“九皇弟。”
“五皇兄。”萧霁宁眨了眨眼,启唇淡声说,“你也知道朕还坐在皇位上,既然知道,你今日此举,不觉着有些过了吗?”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皇帝。”五王爷笑了一声,随之接着道,“可是我觉得你这个位置也该坐够了,该换个人坐了。”
“换谁呢?你吗?”萧霁宁闻言也笑了起来,而后骤然寒下面容,冷冷道,“你也配?”
“行了九皇弟,别扳着你的脸了。”五王爷摇着头道,“七皇弟方才说身为兄长,应当保护幼弟,我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好歹兄弟一场,我也不想杀你,你只要学学四王爷,禅位便是了。”
萧霁宁还是负手静静立着,声音平淡如水:“纵使朕今日死在这里,这个皇位也轮不到你来坐。”
五王爷听萧霁宁这么说,也拉下脸来,面容上没乐笑意,举剑指向萧霁宁寒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也别怪五皇兄不顾兄弟情谊了。”
然而他才将这句话说出口,便有一支利箭从他背后迅疾射出,直直射中了五王爷,那支力道极大,直接射穿了五王爷的肩胛。
五王爷的身体被箭劲带着往前耸了半截,差点从马背上落下。
“铮——”
可他人虽未倒,但他肩骨已碎,便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银剑,那柄坠地后与皇宫里冰冷的地砖相撞,发出狰然的声响。
五王爷慢慢低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自自己胸前穿出的,带着他体内热血的玄铁箭头。
而在他身后,原本跟着他一路杀进皇宫徐玖卿这时却手持一柄长弓,弓身对准的方向,即是五王爷——这一箭是徐玖卿射的。
“五王爷。”徐玖卿放下弓箭,开口道,“你当初救我时,我便说过,终有一日我会杀尽皇室中人,为我徐家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五王爷:救你,杀我兄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