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丁淑雪——”
“或许是琳琅殿人少,你才会寂寞,冷宫小些,人也多些,你去那就不会再寂寞了。”
言外之意,便是要将丁淑雪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丁淑雪闻言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面上,随后哭着爬向萧霁宁。只是她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便被宫人捂着嘴拖下去了。
这个处罚不轻,但也不够重,丁淑雪没死叫众人有些惊讶,可叫他们更震惊的,是萧霁宁接下来说的话:“至于四王爷和丽妃——”
萧霁宁手指在案桌上依次轻敲着,顿了顿话音而后道:“四王爷酒后失言,犯了大罪,将四王爷从玉碟除名,贬为庶人,此后便无六王爷,只有庶人萧霁清。”
四王爷仰头望着萧霁宁,萧霁宁也垂眸,看着他的双目淡淡道:“庶人萧霁清,一月内需离开京都,生不可入京都,死不可入皇陵。”
生不可入京都,死不可入皇陵。
四王妃哀声恸哭着,四王爷听了这样重的惩罚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萧霁宁知道他在等乔溪的惩罚,四王妃也知道。
所以她哭得很短,像是把所有悲伤都随泪水涌出后,她一抹眼泪,也起身跪到花厅中央咬牙道:“皇上!我并未做错任何事,萧霁清却负我!恳请皇上,准许我与他合离!”
“好,朕准了。”萧霁宁道,“丽妃乔溪身染重疾而死。”
他抬手指向乔溪:“这位是丽妃的同母胞妹,乔惜,萧霁清的侍妾,便随着萧霁清前往他日后的宅邸生活吧。”
四王妃听到这里便拎着裙摆起身,到四王爷面前给了他一巴掌:“你有负于我,今生今世,你我永不相见。”
随后四王妃又到丽妃面前,也给了她一耳光,呸道:“贱妾!”
到最后竟然是谁都没死——没有真死。
摇光不敢萧霁宁真能容忍至此,她睁大双目,还想劝萧霁宁杀了四王爷:“九皇弟——”
“摇光,你说够了吗。”萧霁宁却打断了她的话。
摇光看着萧霁宁的双目,咬了咬下唇还是闭上了嘴巴。
他环视一圈四周,随后轻轻笑着道:“也还好今夜参加宴会的,都是自家人,今夜之事,说到底都是皇室的丑事,这样的事,说出去丢脸的也都是一家人。年关将至,见血不好。”
萧霁宁说着,将酒杯举起,高敬众人道:“但我若听见今夜的事泄露半句……”
若是今夜的事泄露出去会如何,萧霁宁并没有说,他只是笑着饮下酒便负手离开了摇光殿。
没有人想去猜这一晚的事情泄露出去的会如何,也没人想尝试,未知的后果永远才是人们最不想窥探的东西。
萧霁宁似笑非笑,叫人后怕,刚离开摇光殿的花厅没走多远,便被京渊拦腰抱住:“我们宁宁是越来越凶了。”
跟在萧霁宁身后的席书和穆奎见京将军又来半路截人了,赶紧也拦住再后面的宫人,别让他们走得太快了瞧见不该瞧见的事。
萧霁宁看了看京渊身上的夜行衣,好笑道:“京将军刚刚又挂在房梁上看戏了吗?”
“只有这次挂了。”别次的京渊死不认,他就承认这次,“若是不挂着,还就真错过了四王爷和丽妃的故事,四王爷倒是深情。”
一提起这事,萧霁宁就还是奇怪,他问京渊:“他是疯了吗?我觉着四皇兄他不像是会为情所困的人啊。”
京渊闻言挑眉,问萧霁宁道:“那你瞧着我像吗?”
这可把萧霁宁问住了。
的确,和京渊相比,四王爷根本不足为奇。
见萧霁宁说不出话,京渊只道了一句:“人心都是rou做的。”
若是可以,谁又想真的心硬如磐石?
京渊都能对萧霁宁这样死心塌地,四王爷和乔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旁人不知,对于他们的感情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
萧霁宁叹了口气:“唉,也是。”
关于乔溪这个人,萧霁宁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或者换句话来说,他觉得乔溪和以前的他有点像——都是听人摆布乖顺听话的工具。
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有些事,做错了就是真的错了。
今夜过后,旁人只知淑妃触怒龙颜被打入了冷宫;而丽妃得了重病,一病不起,或许年过完了就会病故;四王爷酒后失言,被贬为庶人。
有些大臣搞不明白那晚发生了什么,还想托人仔细问问,只是还没来得及问,边境便有坏消息传来:
吐蕃五十万大军压境了。
得萧霁宁批了年的纪星明才走了几十里,便又马上折回边境。
只是边境如今只有四十万军队驻守,对上吐蕃军队有些吃力,两军鏖战十日后,纪星明被吐蕃将领用毒箭所伤,生命垂危,此后大萧军队节节败退,甚至失守了边境一城。
萧霁宁也没想到他当初的话一语成谶——单凭纪星明的确守不住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