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
说到这个,江沅也只能跟着沉默,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在哪个世道都说得通。
屋里的空气因为几个人的沉重心情而凝固下来,最后还是林空打破了寂静。
“师姐,你比我年长,常年呆在娘亲身边,可知道爹娘有没有师兄弟?或者其他的同门?”林空面露希冀地看着拾柒。
只要知道那所谓的“昔日同门”是谁,就能知道仇家的线索。
拾柒有些懵,却还是摇头道:“我只知道师父师娘本就是同门师兄妹,其他的师父师娘没提过。”
林空原本明亮的眼眸一暗,就算她恢复了记忆又怎样,到头来还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爹娘本是同门这事她早就知道。
她将仇家可能是同门的事与拾柒说了,拾柒不可置信地嘀咕了一声,接着又是一阵静寂。
见她们两个越谈面上越冷,脸上像是挂着冰棱子似的,江沅招呼她们去吃饭。
饭桌上,林安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林空,这次好不容易见到林空,道:“空儿,你今天怎么一直绷着脸?”
“没有。”林空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脸。
其实想要装傻很简单,只要肯放下架子,舍得丢掉脸面,什么都不想,一直没心没肺的就可以做到,可对现在的林空来说,这些都很难。
林安好笑道:“多吃点,你看你闭关都瘦了。”
林空有些懵,愣愣地看向江沅。
“姐姐是心疼你瘦了。”江沅之前撒谎说林空是跟着拾柒闭关,这才会几天看不见人影,虽然都是瞎说的,可林安林宛不懂得这些,便信以为真了。
白天的时候总有人跟着,而且要忙着处理难民的事,江沅不便与林空谈论太多,到晚间快一起睡觉时,她这才有机会与林空说说话。
“听拾柒总是想叫你小师妹,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空儿,你原来叫什么?”
她对林空本来的名字很好奇,又觉得什么样的名字,都不太适合现在很别扭的林空。
林空脑子里转的都是江沅那句“心里很不舒服”,她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是什么意思,闷头道:“秦允珂。”
这个名字很大家闺秀范,倒是不适合眼前还是傻夫君装扮的林空。
“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名字,不过你装得一点也不像个傻子。”江沅边说边帮林空更衣,某些习惯一时半会还戒不掉。
“真的不像?”林空的眉毛皱了皱,她一整天都在揉脸傻笑,哪里不像傻子了?
江沅煞有其事地捧着林空的脸端详了一会,她看得仔细,看着看着出其不意地在林空的唇角亲了一口,然后盯着红着脸的某人道:“以前你天天把洞房挂嘴边,最喜欢的事就是洞房,而且……你从来不会脸红。”
不管做多羞耻的事都不会脸红。
“……”林空使劲揉了揉脸,妄想把脸上的红晕都给揉没,可一想到刚刚的温软触感,她的脸上却是更加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江沅被她这可爱的举动逗乐了,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慢慢凑近低声道:“空儿,今日要洞房么?”
林空的神经一瞬间紧绷,猛地摇头道:“不…不洞。”
然而江沅说完就坐在床边,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她举手投足间都是引诱人的气息,直到只剩最底下的亵衣,才停下了动作。
“你…你再脱我……我今晚就去和师姐睡。”林空结结巴巴地说着,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瞧,脸红得像个蒸熟的螃蟹。
江沅瞥了她一眼,径直上了床,掀过被子盖在身上,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脱衣服睡觉,不会对你强来的,是你想多了。”
林空:“……”
“快些上来睡觉吧。”江沅话音一顿,又道:“不准去拾柒的房里。”
林空背过身去,只觉得浑身都是滚烫的,特别是刚刚被亲过的唇角,明明触到的是温凉的唇瓣,可现在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几个吐纳之后,她才觉得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低着头不敢看江沅,磨磨蹭蹭地爬上床去,与江沅之间隔了一大段距离。
江沅无奈地看着两人之间的“马六甲海峡”,忍住耳朵上的绯红,小声道:“空儿,你睡过来一些。”
林空依旧不为所动,总感觉江沅会对自己强来。
江沅默默地补充道:“我有些冷。”
这次身边终于响起了衣料与床单的摩擦声,江沅没有把林空抱进怀里,只是轻轻地捉住她的手,心里突然冒出悸动的感觉,这时她才发现这好像才是谈恋爱。
之后的每天都以这种方式和林空相处着,虽然林空依旧很别扭,但还算是融洽,能看到以前怎么都不会害羞的林空脸红,江沅觉得这很稀奇。
只是临近年关,城中还是发生了事端,有两个比较强壮的难民因为嫌吃的不好,就带着人去附近的一家酒馆抢吃的。
以前他们只求温饱,现在竟然开始求吃好喝好,这就是人类的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