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半蹲在地上, 动作秀气地敲击着手中的打火石, 看到蹲在地上,也想和自己争功的林空。
她毫不客气地仰头损道:“瞧林公子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着就不像是一个男子。”
对于真正的男子来说, 这种侮辱很大,可谁叫林空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林空先是有些防备地看着宋可妍, 就怕她看出自己是女儿身, 随即又抓着头发, 一脸茫然道:“坏姑娘,我怎么就弱不禁风了?”
她现在可是会许多功夫的。
“嘁,怎么看都弱不禁风,连衣服都撑不起来。”宋可妍毒舌道。
她的心里是不想与林空计较的,可嘴上不说出来不舒服, 她就是想与林空争个高低,较个高下,就是不愿意承认刚刚江沅的眼里全是林空。
林空忙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衣服,这衣服应该是比她更加魁梧的人穿的,她这小身板自然撑不起来。
她想到江沅胸前的姣好弧度,再瞧了一眼宋可妍的身姿,脑袋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坏姑娘,你是说你那里软软的,而我的这儿什么都没有么?”
她才不是没有,她是因为裹了裹胸布,而且娘子的更软,她是不会羡慕坏姑娘的。
“……”宋可妍气得想喷出一口老血,那个被摸胸的梗永远也拂不去似的,梗在她的心中。
林空总是会时不时提醒着她,若不是看在江沅的面子上,她真想上前一脚踹在蹲在灶门口生火的林空屁股上。
林空手里拿着干枯的稻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已经被惦记上了,她这些年虽然都呆在柳坪村,实际上从来没有干过粗活,更别说生火煎药这种差事。
好在她的灶坑还是热的,只需放入引火的干草,再吹上几口气就好。
林空满脸兴奋地把手里的稻草都塞进去,草被火星点燃,灶里慢慢冒起烟雾,却半天都见不到火苗的影子。
她想起以前看来的经验,整个身体跪趴在灶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吹气,却没想那火焰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她吹了那一口气后一下子窜了出来,烧得她忙往后退,头顶直接撞在锅底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还在用打火石生火的宋可妍鼻尖闻到一股烧焦羽毛味,扭头就看到了林空的惨状,顿时荡气回肠的笑声在厨房里响起……
江沅与拾柒说完那番话后,就再也找不到聊的,拾柒明显不愿意与她一个外人提起过去,就找借口说先出去做其他的事。
她则在床上好好地做一个病人。
习惯了林空呆在身边的日子,突然没看到她的身影,江沅有几分不习惯,想去问问林空的药煎好了没,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过刻意,而且还得应付宋可妍。
江沅干脆侧过身去睡觉,林空之前被林父林母带得像个孩子似的,后来她也没让林空做过生火做饭这种小事,也是时候让林空去学学做家务,总不能让她一个人挑着这担子。
江沅成功地把自己说服,加上身体上的困倦,沾着枕头就睡着了,还梦到了过往的曾经。
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回不去,所以从来没想过追忆过去,如今却是过往的现实自己入梦,让她有些不知真假,不知自己是身在梦中,还是的确已经穿越?竟然生了梦魇,在过去与现实中徘徊不定。
直到脑海中突然闪过林空的身影,江沅一下子从床上惊醒,出了一身汗,不过头脑倒是清醒了许多。
她耳朵敏锐地听到屋里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收敛住脸上情绪,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着装,发现没什么异常,正要下床去看看煎药的情况,就听到头顶响起一个可怜巴巴的声音。
“娘子……”
这声音实在是过于委屈,江沅不假思索地抬起头来,林空惨兮兮的模样印入眼帘,她额前的头发又被烧焦了一些,面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沾着灶灰,看起来脏兮兮的,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
而边上的宋可妍也差不多,不过没有灰头土脸,只是身上的雪裘脏污得很明显,对比之下,很容易就能看出脸上是被事先擦洗过的。
江沅惊讶地看着面前狼狈的两人,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在心里酝酿了半天,才问道:“你们在厨房做了什么?怎么这副……”磕惨样。
“给娘子煎药啊。”林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眼珠子又偷偷转了转,瞧着放在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药,虽然煎药的过程很艰辛,但是很有成就感。
江沅看林空这得意的小模样,就知道药已经煎好,她扭头望了望桌上的药,故意问道:“那药呢?”
林空忙小步走过去,把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煎好的药端到江沅面前,满脸都写着快夸我,道:“娘子,这是空儿和坏姑娘一起煎的。”
“你们一起煎的?”江沅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这两人除了同样狼狈之外,就没有其他相同的地方,她实在是想象不出宋可妍愿意与林空合作的情景。
林空老实交待道:“嗯,坏姑娘怎么都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