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坐在商场底下的巧克力甜品店。程吉说:“我没有亲戚, 一个人过不用麻烦, 和平时一样。你呢,在京州过还是出去旅游?”
“在京州过。”宋思涵犹豫了一下,问, “过年你要不要到我家来,我爸妈都挺热情的, 我带朋友一起他们肯定欢迎。”
程吉细细看宋思涵的眼色, 有没有她多想的那个意思。好像没有。这是一个基于友情的邀请。她摇头说:“不了。你们一家人团聚, 我不想打扰。”
宋思涵不失落,也不多劝她,点了点头。
程吉看着她总是平静宁和的容色,心头拂过一阵痒意,不由自主说:“过年期间我会找你。”
“嗯?一起来活动现场吗?”宋思涵的猜想很符合程吉热爱学习工作的特点。
“不是, 如果你有空,一起……”玩?她们两个人现在没什么可玩的,程吉卡壳,停住思索。
“逛逛吗?好啊。”宋思涵在她想好说辞前已经答应了。
程吉点头,吃了一口千层黑巧蛋糕。宋思涵吃着巧克力提拉米苏,过了一会儿说:“你喜欢这家的口味?这里的白巧克力瑞士卷也不错,下次你可以试试。”
程吉才发觉千层蛋糕已经快被自己吃完了,答应道:“走的时候我打包一个。”
宋思涵就笑着说:“你该多吃点,这身材不用担心甜食发胖。”
程吉低头看了看自己,不算瘦得过分,她不关心体重变化,没有用心记过。她再抬头看宋思涵,冬□□服厚,看不太出来胖瘦:“你和我差不多。”
“谢谢啊。”宋思涵笑道。
不行。程吉看她笑,心里就痒。她起身道:“我去点杯红茶。”走到柜台前程吉吐一口气,有点嫌弃自己的自制力,想着她需要自觉和宋思涵保持点距离。
回家时,程吉提着打包的蛋糕,坐上了宋思涵的车。
程吉:“……”
宋思涵开车不多话,调了个电台听歌,导航不时提示一句转弯或直行,穿插在电台歌声中:“如果这个时候窗外有风,我就有了飞的理由——”
快到的时候走的都是小路,没什么车,有些电动车或行人乱走,宋思涵开得慢,随口问程吉:“你有驾照吗?”
“没有,以前没有时间,后来到了京州觉得用不到。地铁加步行足够了。”
宋思涵笑了下:“你又吃得少,又天天走路运动,难怪长不胖。”
程吉无奈地笑,觉得宋思涵对她体重过分关注,不讲道理:“你是不是觉得我瘦了等于过得苦,胖了才是过得好?”
“是有这种想法,看见你就忍不住想,你是不是没好好照顾自己。那时候你没这么瘦啊。”宋思涵像个家长一样嘟囔着,转了个弯,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是这个小区吗,能开进去吗?”
“是这里,里面路窄不好开,停在外面吧。”程吉说。幸好宋思涵此刻没有看她,她控制得了说话的声音别起波澜,掩饰不好听见那句嘟囔时她感怀的神情。
宋思涵停住车,转头说:“到家告诉我。”
封闭的车厢很暖和,让人不舍得离开。程吉捏住自己的手掌,目光深深地看一眼宋思涵的脸庞,才若无其事低头解开安全带说:“我走了,再见。”
她下车关了车门,看到副驾的车窗徐徐降下来,宋思涵坐在里面望她。她走进小区,回头与宋思涵挥手,宋思涵也笑着挥了挥手,才升起车窗开走。程吉慢慢走回家,放空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还想着宋思涵的脸。
一明白自己的渴望,承认自己还会被宋思涵吸引,再想起这个人一次、再见到这个人一眼,都在她空洞洞的心里投下一道一道声音。
开始还清楚,是“何德何能”、是“你配不上”、是“不要奢想”。渐渐地声音更多,混进了“她很漂亮”、“她在做什么”、“她怎么看待我”。再后来混乱得听不清了,嗡嗡吵响,全成了杂音,就只有“喜欢”两个字还清清楚楚,突显出来。
这次的喜欢,刚露出一角就已经让她意识到是比上一次坦诚的,与过去不衔接,却又挟裹着时间的磅礴力量的新的心动。蓄势待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凶猛扑向自己。
接着两天公司继续上班,程吉没有找宋思涵。除夕上午她按原计划来商场看着活动,漂在京州工作的人很多都回家了,米娉也回南方了。现场有一男一女两个家在本地的员工,没人的时候就一起聊天。
程吉听见他们讨论哪种馅儿的饺子好吃,又听其中的女员工问她:“程经理,你晚上吃什么饺子啊?”
她冰箱里没有速冻饺子,也不准备买,随便回了一个:“白菜猪rou。”
女员工:“我也爱吃白菜猪rou的。”
“是吗,那真巧。”程吉笑说,“这一年工作辛苦,晚上多吃点。”
女员工应声说程经理也辛苦,放假不忘项目。她有三倍工资拿,程吉可没有这钱,纯自愿。
程吉在商场待到中午,宋思涵打电话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