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问,伴随着白色的雾气。西蕾恩特看着不远处那些因为到了冬天而变得光秃秃的树枝,好半晌才开口说道:
“如果你能弄来一束红玫瑰,我就相信你。”
那些是玫瑰树的枝条。
风带起了少许树梢上的积雪,晶莹闪烁着融化在肌肤上时,有冰凉的感觉。
“好。”铂兰瑟尔点点头,没有多问什么,转身沿着原路回去了。雪地上又多出了一行脚印。
又是一阵夹带着碎雪的微风,西蕾恩特的金发飘起后又落下。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双臂,就像是人类感到寒冷时经常会做的那样。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失神了片刻,而后便放开了。
不过就是一种温度而已,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西蕾恩特这样想着。
***
铂兰瑟尔很头疼,她在回旅店的这一路上一直在考虑红玫瑰的问题。
红玫瑰,红玫瑰?
玫瑰难道不是只有黑白两色吗?人界西方大陆的白玫瑰和东方大陆的黑玫瑰啊。
就算她在人界待了这么久,也从没听说过玫瑰有红色的品种。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打开了房间的门,由于心里在想着事情没什么防备,所以当她看到旅店房间的沙发上,某人以一个很暧昧的姿势把她哥哥半推倒在沙发上时,铂兰瑟尔当场石化了。
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看向她。莫尔里叹了口气,对铂兰瑟尔说:“你还真会挑时候回来。”
“您还真是清闲。”铂兰瑟尔嘴角抽了抽。“能放开我哥吗?”
“你哥不想我放开他。”莫尔里又朝一夜的方向靠了靠,很危险的距离,呼吸间气息都能打在对方的脸上。一夜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在莫尔里靠过来之后,他很镇定很冷淡地把他推开了,而且是相当礼貌的那种推法。
“有什么事吗?”一夜无视了莫尔里怨念的眼神,坐好后向铂兰瑟尔问道。铂兰瑟尔到了晚上一般都会出去,像这种深夜回来的情况很少见。
铂兰瑟尔瞥了莫尔里一眼。
“需要我回避吗?”莫尔里笑了笑,但是完全没有从一夜身边离开的打算。
铂兰瑟尔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一夜身边坐了下去。
“哥,如果你爱慕的人向你要红玫瑰,你会怎么做?”她顺手从面前茶几上的花瓶里抽出了一枝白玫瑰,拿在手里摆弄着。
听到这个问题后一夜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之后看向莫尔里,似乎是想确认些什么。
莫尔里对上一夜的目光后摇了摇头:“在我的认知里,玫瑰只有黑色和白色。不论在哪个界面。”
一夜点点头,拿过一枝白玫瑰,端详了片刻后又拿过莫尔里的一只手臂。
“嘶——”莫尔里并不知道一夜要做什么,猝不及防之下手臂被暗元素划出一道口子,痛得他抽了口气。
鲜血滴落在了白玫瑰上,很奇异地,被玫瑰吸收了。原本纯白的玫瑰被染成了红色。
“我会用对方的鲜血将玫瑰染成红色后再送给她。”一夜将那枝红玫瑰插回了花瓶。
莫尔里眨了两下眼睛,问一夜:“不把花送给我吗?”而后再一次被一夜无视了。
铂兰瑟尔呆愣地看着那枝红玫瑰好久,然后扔下了一句“我明白了!”就又出门了。
铂兰瑟尔刚走,莫尔里又把一夜扑倒了。
“你怎么知道血ye能给玫瑰着色的?”莫尔里问。
“翼族境内有很多白玫瑰。”一夜试图推开对方,但是对方这次并没有要配合的意思。“听说那场战争过后,那里的白玫瑰都被鲜血染成红色了。你应该目睹过。”
“确实目睹过。”莫尔里一边答,一边拿指关节磨蹭对方的下巴。
“那你为何不告诉她?”一夜抓住了对方不老实的手,看到了手臂上被他划出的伤口时犹豫了一下,而后轻轻地在上边舔了舔。纯粹是利用血族的天赋在治愈伤口而已。
她又没问我。而且管她要红玫瑰的多半就是西蕾恩特了,说不定又是在怀念她在那场战争中死掉的故人。换做是我肯定不想因为这点应她的要求去找红玫瑰。莫尔里本想这样回答,但是看到一夜舔他的伤口时脑内轰的一声炸开了,把那些有关别人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炸到连灰烬都不剩下。
“你诱惑我?”莫尔里挑了挑眉。“从刚才起你是不是就一直想我对你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一夜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看对方逐渐靠近过来的脸,反应极为迅速地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
“您的整个大脑里装的都是这种东西吗?雷神大人。”十分冷淡的语气,但是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可能是被对方的话给气得不轻。
“你说会拿对方的血将玫瑰染成红色。”莫尔里拿开一夜的手,而后与其十指交叉轻轻地握住。笑得十分不怀好意。“难道不是在向我传递你爱慕着我的信息吗?”
“不。”一夜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对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