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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寻简单解释了契约的义务和权利,顾老爷子听了之后哭笑不得地摆手:“我的傻孩子,你是不是被骗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你跟他签个契约,他就能帮你走好运?景寻,你运气够好了,你师父当时说你是天生大气运,人不能太贪。”
尽管他这孙子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实际上是最Jing明的人,但智者千虑还必有一失,何况景寻年纪小,社会经验不足,被骗也是有可能的。
顾老爷子:“你说有鬼有妖怪这都正常,但是貔貅是什么,那在传说里是龙九子,照你说有貔貅,那我们这儿是不是还有龙?”
顾老爷子语重心长:“就算真的有,怎么会随便就让你碰上了?肯定是骗子啊,也不知道是图你还是单纯图钱。过两天家里不走亲戚了,你赶紧去你见见你师父,别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躲在口袋里的江屿:“……”
他慢慢从口袋里冒出头,四蹄用力踩顾景寻的衣服。
顾景寻感觉到了貔貅的不满,咳了一声:“爷爷,他在呢。”
顾老爷子就算不信,听到这句话也头皮一炸:“在哪儿?”
顾景寻捂住江屿不让他直接到桌子上:“给您看,但是您得做个准备。”
江屿已经窜到顾景寻大腿上了,再一用力就能直接上桌,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顾景寻一手接住,直接团在手心里。
江屿:“……”
顾景寻不去参加校篮球队真是屈才了。
顾老爷子半信半疑,看自家孙子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说笑,他深呼吸几次,做好看到妖魔鬼怪的准备,带着充满怀疑的神情说:“那……你给我看看吧。”
顾景寻低头揉了揉江屿,好声好气哄他:“别生气。”
顾老爷子皱起眉,还以为顾景寻要变什么法术,谁知道他直接从桌子下捧上来一只巴掌大的小东西,头顶独角,浑身纯白的鳞甲,颈子围着一圈金毛,蓬松的尾巴垂下来扫在桌面上。
顾老爷子喜欢古董,一辈子收藏了数量极多的Jing美器物,但那些人造的物件与面前这尊生物相比,拙劣得像幼童粗糙的模仿。
这确实是人类穷尽想象,穷尽工艺都无法追求的神圣。
金雕玉琢这个词在活生生的貔貅面前,都显得太过俗气。
江屿还是第一次在成年后在外人面前露出缩小版的原身,面对顾老爷子吃惊的眼神,他踩着顾景寻的手心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向顾景寻。
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小了?看上去一点都不威猛霸气。顾老爷子会不会把他当成卖萌的吉祥物?
江屿琢磨着要不要变回自己一人多高的原身,向顾老爷子展示自己作为神兽的强大可靠。
顾景寻安抚地揉一揉江屿的独角,他一见到江屿,眼神都情不自禁地软下来:“爷爷,这是江屿,G市的貔貅,也是和我签契的人。”
顾老爷子木楞半晌,吃惊:“江屿?是江家那孩子?他……”
老爷子及时咽下“有矛盾”这几个字,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我就说江家这几年发迹得邪……咳咳,太走运。”
顾景寻简单解释了江屿和江家的关系:“前几年和江家签了互惠互利的契约,没想到去年的时候江家单方面违约,江屿也因此受到了一点影响,索性解除了契约。”
江家是约莫十年前突然发迹,短短十年攒下一大笔家业,结果那么大的企业从去年中下旬开始接连走下坡,几个月的时间就大不如前。这也就算了,江家连着去了好几次云鹿观,家里还办了法事。
要知道,以前江家是锦鸿湾内唯一一家从来不去云鹿观的人家。
顾老爷子仔细观察江屿,慢慢说:“哦——原来是这样,江家去年九月往后就一蹶不振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
顾景寻轻轻皱起眉——老爷子这是担心自己步江家的后尘。
江屿听得出言外之意,不甚在意地回答:“我只是撤了供给江家的气运,他们自己从外面捡了个邪神回来供着。那邪神趴在江家的财运上啃了一口大的,怪只能怪他们人心不足。”
顾老爷子眼睁睁看着巴掌大的貔貅蹬蹬耳朵,嘴里冒出来的却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尽管他知道面前这只貔貅就是江屿,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顾景寻手指微动,把江屿揽进自己怀里,“爷爷,我和江屿已经签过契了。今年想留江屿在家里过年。”
顾老爷子瞪向顾景寻。
还好意思重复一遍,这个先斩后奏的混账小子!
“另外,”顾景寻捧起小貔貅,“这也是我喜欢的人。”
“今年顺便跟您出个柜。”
“爷爷,我在追求他。”
江屿被他捧着,四蹄碰不到桌子,下意识划了两下,听到顾景寻的话之后,原地僵在了顾景寻手里。
江屿:“?!”
顾景寻补充:“正在追,还没有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