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谈这件事,我也只是出于礼貌先来向您道个歉。
“棋子的情况您也知道,上课、拍戏、跑通告,每天都很忙,肯定没有时间过来,不管您怎么看我,我作为棋子的男朋友,都必须尽我所能帮助他。我会每天过来看看您俩、也会和护工了解具体的情况,如果您不想看见我,我不会多做停留惹您不高兴的。”
“棋子的男朋友”几个字深深地刺激了李玫,她失态地大吼道:“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一眼都不想看见你!你让我觉得恶心!”她一边嘶吼着、一边按下了呼叫铃,口中咒骂道,“你这个变态!垃圾!对小孩子也下手!禽兽不如!畜生!滚!滚出去!”
“怎么了,六号床李玫?”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简书逸身上。“哎?你是……”
“护士,麻烦你让他出去!”
简书逸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护士点头道:“不好意思,我马上走。”
护士纳闷地看着简书逸转身出了门,又扭头望向气得发抖的李玫,忽然又听到简书逸在身后说道:“棋子不是小孩子,他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您应该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而不是以他为耻。”
护士又转过头,看到简书逸已经黯然地转身离去,喃喃自语道:“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你三叔已经给我打电话了,”病床上的樊国成Yin沉着脸,“你可真行!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让人那么气你三婶儿?”
“呃……我先去给你们打一壶热水吧……”护工尴尬地笑了笑,朝父子二人点了点头,拿起暖壶转身离开了病房。
樊棋张了张口,思索片刻说:“三婶儿帮了忙,我回头肯定会亲自去道谢,但是她说话不客气,书逸维护我,我觉得他也没做错。”
“那是你婶儿!”樊国成横眉倒竖,“她怎么说你都是应该的!你赶紧给我打电话道歉!”
“我说了我认为书逸做的没错,我更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樊棋倔强地扬了扬下巴,“她说话说得那么难听,应该是她道歉才对。”
樊国成气得捶了捶床,厉声道:“我真是给你脸了!越纵容你、你越来劲!你对我跟你妈怎么着,我们都不声张了、都忍着,现在连过来帮忙的亲戚你都敢撅!你怎么成了这样了啊?亲情懂不懂?廉耻懂不懂?!
“你别以为你现在翅膀**,谁你都瞧不上!我跟你说,没有我跟你妈,能有你今天吗?还有你从小到大,亲戚朋友帮过咱们家多少?你以为你凭空就成了现在这样了?你小时候让蝎子蜇了你,三婶带你去医院!你妈陪我做手术,你三叔三婶儿照顾了你一个月!现在你就这么对人家?!别废话!道歉去!”
“我会道谢,但我不会道歉。”樊棋梗着脖子道,“他们对我再怎么好,我再怎么感谢他们,也不能成为他们绑架我、指责我的理由!”
樊国成怔了怔,忽然冷笑一声说:“我听出来了,这不是冲你三婶儿,这是冲我跟你妈啊!你觉得我们绑架你、指责你了呗?!我们对不起你呗?!我们不应该从小就一直让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让你反过头来开始当白眼狼了呗?!”
樊棋咬了咬牙,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不想让情绪影响自己的观点,压低了语气说:“我没有指责您,我也没有说你们俩对不起我,我只是就事论事,三婶对我的好、我感谢,三婶对我的不好、我不容忍!我认为我做的没错!”
“你大错特错!”樊国成额上青筋暴起,“那是你亲人!你不能跟亲人论对错!”
“是吗?!”樊棋气极反笑,“亲人之间就没有对错了吗?她说我人性不好,说我没有亲情,说我谁都对不起,说我不配当儿子,说你俩这生病车祸全都是我闹出来的,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吗?!
“您只想着三叔给您打电话驳了您的面子,您怎么不想想您们俩都在病床上,我一个人担惊受怕地赶到医院,她劈头盖脸就骂我一顿,说全都是我的错!您怎么不想想我难不难受?我委不委屈?!要是没有书逸替我说话,我这憋屈跟谁说去?!”
樊国成被樊棋说得愣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用力抿了抿嘴,喘着粗气,别过了头,不再说话。
樊棋抬手擦了擦因为激动而有些shi润的眼睛,沉默了一阵,垂眼看着地板,又开口道:“我知道,从我签了公司、还有参加这个节目以来,种种事情都让你俩没面子,我也不否认,我就是故意想要挣脱你俩的控制,但是你俩有没有一秒钟的反思过,我这二十年来,有没有一天过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我想要的、我想做的、我想说的,全都要三思、三思、再三思,就因为我是您俩的骄傲、是你俩的希望、是咱们家里弟弟妹妹的榜样、是人人都喜欢的番茄弟弟!我必须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我每天都在给您俩挣面子,但是你俩关心过我到底想要什么吗?
“我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同性恋,唯独不敢告诉您俩,只有豁出去了上了这个节目、才能让我破釜沉舟地向您俩出柜!我天生就是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