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付行云很想陪他,也只好应了一声,静静地出去,反手带上门,背靠着休息室的门,平复一下心情。一门之隔,闻逝川在里头,付行云想到他说过自己常常感到孤独,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算入那“常常”之中。
走廊另一头传来说话声,付行云连忙站直迎过去,发现是孟清。
和孟清又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上一次见面时,孟清犹有病容,这次见,明显好多了。他穿一件长到小腿的风衣,身板起码把衣服撑起来了,不像之前那么瘦,脸上挂着他特有的那种温柔却又疏离的笑。
“恭喜。”孟清说。
付行云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孟清旁边的人身上,那是个高大的青年,头戴着黑色毛线帽,帽檐压到凸起的眉弓上,一边的耳朵上戴了耳钉,穿件卫衣,下巴上还有个没褪的淡淡瘀青,吊儿郎当的,满脸不在乎。
见付行云在看,孟清脸上难得露出点苦恼的表情。
“这是我新签的艺人,你应该也知道他,檀子明。”
檀子明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微抬着头,用下巴看人,冷笑一声。孟清收了脸上的笑容,像个严厉的家长:“我教过你的,要懂礼貌。”
檀子明像是被主人拉紧了项圈的恶犬,不情不愿地朝付行云伸出手,敷衍地说道:“嗨。”
正当付行云要伸出手和他礼貌性地交握的时候,他一巴掌清脆地打在付行云的手上,回头挑衅似的看着孟清,脸上带着恶作剧后的笑,仿佛写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几个大字。
付行云简直大开眼界,但他没来得及和叛逆的小朋友过不去,闻逝川从休息室里出来了,拉着付行云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见到脸上犹带着寒意的闻逝川立在面前,檀子明缩了缩,却还是不服输地瞪着。
闻逝川问他:“下巴上不疼了?”
檀子明低声骂了句什么,揣着兜转身走了。孟清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朝付行云说道:“还没教好。有件事,我回头和你再联系。”
等孟清也走了,闻逝川主动说道:“之前这小子耍赖不肯录歌,被我揍了一顿。”
付行云不知道原来还有这回事,见闻逝川不再像刚才那样冷冰冰的,心情也陡然轻松,和他开玩笑道:“他个子挺高大,没想到这么不扛揍。”
闻逝川说:“他也挺能造的,我身上也让他踹了好几下。”
付行云忙问:“哪儿?”
闻逝川挑起眉毛看他,问道:“你没瞧见?”
付行云先是摇头,然后马上想起了这两天他们在床上厮混的时候,的确有见到闻逝川胯骨的地方淤青了一块,但当时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个,他也没想起来问。一想起来付行云就要脸红,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说道:“该回去了。”
余向晚从半开的门边探头找他们,焦头烂额,用嘴形招呼他们赶紧会来,她要招架不住了。
闻逝川假装没见到,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点疼。”
“哦。”
付行云敷衍地应了一声,假装没听明白,转头就要回去。闻逝川在他身后拉他的手肘,不让他走。一个拉一个躲,躲了再拉,拉了又躲,俩人谁也没真使劲,就在那儿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
付行云面红耳赤地瞪他:“滚滚滚。”
闻逝川就笑:“真的疼。”
“行了行了,知道了。”
余向晚就在那门边,一边把着门不敢让门大开,怕别人瞧见他们俩在这儿拉拉扯扯的,一边又着急让他们赶紧回来,她一个人招呼不来,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付行云怕被她暗杀,连忙和闻逝川一块儿回到酒会里去。
等到酒会结束,已经是月上中天,桌子上全部都是喝空的香槟杯,客人们全部都走了。小江开车送付行云回去,闻逝川毫不见外地跟在付行云身后,一起上了车。小江眨着眼睛,欲言又止,嘴巴几次张开又闭上,最后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临到家前,小江说:“最近有收到一些电视剧电影的剧本,孟哥那边看过,觉得都还不够好,哥你是要看看还是......”
付行云对孟清的品味是十二万分信任,他说道:“不看了,那就再等等。”
他察觉到闻逝川原本看着车窗的脸转了过来,他故意说道:“怎么样?闻导也想看看,帮我把把关?”
闻逝川不理他,脸又转了回去。
小江在停车场停好车,最后还是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闻导,要我顺利送你回去吗?”闻逝川抬头,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小江连忙一个激灵,仿佛说话烫嘴似的,飞快地补充道:“晚安晚安,云哥晚安,闻导晚安。”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付行云说:“你别吓唬他。”
他们就像一对最普通的一起下班的情侣,幸好这个小区的保密性非常强,一梯一户,电梯直接到达家门,遇见邻居的几率少之又少。再说了,小区里住了很多圈内人,大家谁都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