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他吃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在哭,闻逝川就觉得他孤零零的,好像和这个世界哪儿哪儿都不搭边,再见面时,他即使在人群里也好像隔了一层,后来他们在一起时,付行云也是这样的,又倔又任性,凶巴巴的,但偏偏又让人觉得可怜。
这个剧本他当时看完,再听余向晚一讲,他脑海里就有画面了,特别是最后一幕,主角坐在撕成碎片的橘子皮旁边,看着没有人敲响的门,期待着。他都能在脑海里想象出付行云的眼神,就像付行云在看他的时候,眼神是一样的,又渴望又伤心,又怕人发现。
“适合你。”闻逝川柔和地说道。
付行云坐在床沿,闻逝川蹲在他身前,付行云一回头就撞入他的目光里。
付行云有些不服气地继续问道:“你觉得我很孤独是吗?”
“是。”闻逝川说。
“那又怎么样?”付行云眼眶又要红了,“你就不会吗?”
闻逝川轻轻说:“会啊,常常。”
付行云追问:“比如说呢?”
闻逝川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比如现在。”
他们定定地对视着,好一会儿,付行云试图从闻逝川眼里找到他说的那种孤独,他目光深邃。没有谁下指令,也没有谁说什么,付行云弯腰和他拥抱,紧紧地抱在一起,脖子和脖子挨着,脸和脸贴着。
他们彼此需要着。
爱是一个人眼里盛着两个人的泪水*,盛着两个人的孤独。
作者有话说:
电影内容灵感来自于简媜散文《空屋》《隐形贼》
*前面出现过的,来自勃朗宁夫人《葡萄牙人的十四行诗》,有小天使在长评里放了全诗原文
正文 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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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的拥抱是被敲门的工作人员打断的。他们匆匆分开,像偷情似的,付行云压根不敢去看闻逝川的眼睛,急急忙忙地从房间里出去,一颗心怦怦直跳。拥抱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分开了才觉得动情。
拍摄结束了,他们正正经经吃了一顿庆功宴,接下来就是剪辑和宣发。
剪辑没有付行云的事儿,他也不晓得闻逝川这个路子的电影该怎么做宣发,按理说,他该带着助理小江回去了,但却还是留在那儿耽搁了几天。桑歌的婚礼在立秋的那天,邀请了他们几个去喝喜酒。
桑歌和她丈夫全家都是做旅游业的,干脆把他们的婚礼搞成传统的民族婚礼,邀请游客参加,做成少数民族婚俗体验,在旅游淡季创收一把。
付行云问:“那婚礼岂不是就没意思了?”
桑歌毫不在意:“婚礼本来就没什么意思,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差个婚礼吗?多赚点不好吗?”
也很有道理。
参加别人的婚礼总归要正式一点儿的,他久违地化了点妆,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出门去。闻逝川走在最前面,数月辛苦的拍摄让他黑了又瘦了,显得更高,漫不经心地走着,偶尔路过一只小流浪狗,他也蹲下来摸一摸。
付行云落在最后面,时不时踢踢路上的小石子,在后面看他,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看,想了很多。
人挺多的,除了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还有兴致勃勃的游客们。说是体验传统婚俗,但真正的传统是怎么样谁知道,只不过是玩个热闹,看个新奇。见人多,付行云架上墨镜挡了半张脸,插着兜站在人群外,听着芦笙悠扬、山歌热闹,倒也有种赴宴的感觉。
付行云一行人跟着游客一块儿,逐一换上民族服饰,演好“宾客”这个角色。
男性服装是藏青色的左衽上衣和同色长裤,一点儿花纹都没有,平平无奇,但闻逝川穿在身上就挺好看的。倒也和衣服没有关系,他个子高,肩背宽广腿长,裤腿都短了一小截。这段时间他没空剃头发,头发都长长了,又还没到完全束起来的程度,碎发一绺一绺的,有点儿自然卷。
付行云在看他,好多人也都在看他,闻逝川一回头,准确地逮住了付行云的目光,付行云赶紧躲开,装作无事发生。
轮到付行云换衣服了,衣服没了。
桑歌的未婚夫是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生,憨厚热情,一定是桑歌吩咐过他好好招待,他见衣服没了,一脸愧疚:“不好意思,人太多了,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
付行云不在意:“没事,那我就不换了。”
余向晚凑过来,说:“大家都穿一色的服装,就你不穿,大家不就都来看你了吗?”
她说得也有道理,虽然付行云不是在做什么作jian犯科的事情,但他本能地就不想被发现,不想被拍,怕自己在镜头里不好看。
余向晚眼珠一转,说:“要不你穿上女生的,还有个头冠,头冠一遮,没人看到你的脸啊。”
付行云也是信了她的邪了。
倒也不必真的穿裙子,上身是交叉式上衣,下身是色彩斑斓的及踝百褶裙,在裤子外头围上去就行,带上重量很轻的银饰头冠,丁零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