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张九龄随即大笑:
“莲婢若是男儿家,怕要将你大哥比下去了。”
此言一出,张拯眉间一跳,眸光不自觉就投向了沈绥。恰好沈绥也望向他,对他投来的目光并不回避,笑着点了点头。张拯也微微点头还礼,心绪暗暗收紧。
“我是女儿家,可我也不比大哥弱。”张若菡倒是不服气,轻笑一声说道。
“对对对,哈哈哈……”张九龄十分开怀。
张九龄与张若菡并辔而行:
“莲婢,这么多日你都避而不见,你可知阿爹有多担心。”
“对不起阿爹,只是我……实在没脸见您。”张若菡到现在提起那日之事,还是会面颊绯红、害臊难言。
“唉,你是我女儿,阿爹面前,你还在意那么多吗?那日,幸亏伯昭在,否则还不知会如何。既然是夫妻之事,你又何必这般忌讳。你爹我是过来人,还能因为这些事,对你另眼相看吗?”张九龄道。
“阿爹,您别说了。”张若菡制止他,她有些听不下去。
“好,好,阿爹不说。”张九龄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女儿家,面皮薄,“你身子怎么样了?这两日可有不适?”
“没有,阿爹放心,我很好。颦娘每日都会来给我诊脉,有事她会说的。”张若菡安慰道。
“那就好。”张九龄终于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他又道:
“莲婢啊,你与伯昭也成婚好几个月了,可有消息啊?”
“什么消息?”张若菡一时没反应过来。
“孩子,还没有动静?”
张若菡的面颊一下飞起红晕,忙摇了摇头。
“唉,要抓紧啊,伯昭家里一脉单传,你要不为他多添几个孩子,他们沈家可就凋零了。你也年纪大了,往后再要孩子,怕是难了。阿爹还想着能早日抱上外孙呢。”
“我明白,阿爹,这事儿也急不来。”张若菡垂首,心口沉甸甸的。
比之前方父女相谈甚“欢”,后方一对舅婿则显得沉默许多。路行大半,眼瞅着家门口就要到了,张拯忽然开口道:
“伯昭,你身子如何,听闻你受伤了,近来可好了?”
“多谢大哥关心,我无碍。”沈绥回道。
“背后的伤也好了?很严重的吧。这么热的天,你这沐浴怎么办?可得遭罪了。”张拯蹙着眉头问。
“无事,此前严重时只能简单擦拭,眼下愈合了,沐浴也不成问题了。都熬过来了,这点小伤,也无大碍。”沈绥笑道。
“可留疤了?”
“留了,男儿汉身上有点疤不算什么。”
“可毕竟看着吓人,小妹该心疼了。”张拯道,“对了,我听闻城郊有一处温泉,有润肤祛疤、补气养生的奇效,不若改日,我们兄弟俩去泡泡?”
“好,大哥说了算。”沈绥依旧从容笑道。
张拯眯了眯眼,也笑了笑,道:“伯昭今夜可来我屋中小酌两杯?”
“抱歉大哥,我明早还要起早,不少事需要调查。”
张拯点头表示理解,道一句:“辛苦了。我和父亲今日与薛节度约好,明日请你去节度使府小坐,伯昭可有时间?”
“那就明日午间罢,我在节度使府对面的酒肆等大哥。”
“好,就这么定了。”
随后张拯又简单问了问李长空案的案情,沈绥挑拣着回答了。不多时,四人入了乌头门下马,各回各院而去。
翌日早上一大早,沈绥就携张若菡去了长凤堂。到了午间,沈绥单独离开长凤堂前往节度使府前街,而张若菡则继续留在长凤堂中,跟随千羽门的情报员们学习。
沈绥在节度使府前街的酒肆中等不多时,张拯单独来了,两人汇到一处,联袂前去拜访节度使府。然而这一次却是白来一趟,薛楚玉因紧急军务连夜离开了范阳城,据说可能需要五六日才会归来。
张拯很是恼火,昨日他和父亲张九龄才刚刚拜访过薛楚玉,当时薛楚玉并未提出要去处理什么紧急军务,并且满口答应今天要见见沈绥,怎么就这般突然离开了?
“伯昭,真是不好意思。”张拯心觉歉疚,实在很没面子。
“没事大哥。”沈绥笑道。
张拯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与沈绥如何相处。倒是沈绥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
“这时间还早,大哥昨日不是提及城郊有温泉吗?择日不若撞日,咱们这就去吧。”
张拯似乎对沈绥的这个提议有些诧异,顿了顿,他确认了一遍:
“现在去?”
沈绥点点头。
“好。”
张拯跨上马,与沈绥打马出了城。
傍晚时分,两人归府,相谈甚欢。于大门后分别,张拯脚步轻快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院门,他就喊道:
“苑娘!苑娘!”
“诶~~拯郎?怎么了?”江氏从偏房中走出。
张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