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了。方才陆师父与她说的话,冲淡了阿爹归来的喜悦。
陆义封见她不开心,便哄道:
“想不想要礼物?”
赤糸那双大大的凤眸顿时雪亮,看着陆义封用力点头,满是期待。
“陆师父从西域给你带了把弯刀,胡人的玩意儿,做工Jing湛,削铁如泥。”
“刀呢刀呢?”赤糸急不可耐。
“莫急,今次没带身上,下次师父来给你。”陆义封好笑道。
“好!”赤糸兴奋地跳了一下,“师父,这次你可得交我新的招式了,之前的我都练烦了。”
“你这小丫头,招式哪有练烦一说,哪一招都得勤加练习,我教你的招式,每一个都管用,你可得都练得纯熟。这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考较你这些日子来功夫的进展。你阿爹,还要考你习字和诗文。”
赤糸的小脸顿时哭丧了下来。
这时,nai娘总算抱着琴奴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了,看到赤糸和陆义封,她忙道:
“小祖宗,你可……不许……再这样跑了,若是磕着……碰着哪儿,我可如何向公主驸马交代啊。”
说这话时,她怀里的琴奴醒了,揉着眼睛,nai声nai气地呢喃:“阿姊呢……我要阿姊。”
赤糸一脸嘚瑟,挺起胸膛,仿佛在说:看吧,琴奴多粘我。
nai娘无奈,乐安小主子太粘云安小主子了,片刻不能离,吃住都在一起。她放下琴奴,四岁的小家伙走路还摇摇晃晃的,迷迷瞪瞪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到了阿姊火红的衣裙就在身旁,立刻迈开rou墩墩的小腿跑了过去。
“阿姊~~”小家伙扑进了赤糸的怀抱。
赤糸疼爱地捏她小rou脸,小家伙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姐姐笑。两姊妹亲昵无间,一派天真可爱。
“陆校尉,别来无恙。”nai娘向陆义封行礼。
“慧嬷嬷有礼了。”陆义封回礼。
“颦娘可好?”nai娘又问。
“拙荆一切安好。”听她提起颦娘,陆义封显得有些腼腆。
“你们新婚燕尔就跟着驸马外出奔波小半年时光,也是不易。”
“哪里,我与颦娘受驸马与公主大恩,自是愿效犬马之劳。”
他们说话间,赤糸眼珠子突然一转,计上心来。看陆师父正与nai娘搭话,注意力不在她们身上,她悄悄对琴奴道:
“琴奴,你想见阿爹吗?”
“阿爹!”琴奴眼睛一亮。
“走,悄悄跟我来。”
“嗯。”琴奴小脸上满是认真与警惕,两个小家伙趁着大人没注意,偷偷贴着花厅墙边溜了出去。她们绕到花厅侧面,赤糸在牖窗旁停下,在草丛中费劲地搬了一块石头,搁在牖窗正下方,然后她站在石头上,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直拴着的一柄细薄的小木刀,沿着边缘缝隙轻轻送进去,在窗牖下一刮,听到“咔”的一声,她贼兮兮地笑了。
向外拉开窗牖,用支棍固定好。她跳下石头,拉住琴奴道:
“来,琴奴,阿姊抱你上去。”
琴奴呆呆地看着阿姊轻车熟路地做完这一切,忍不住问:
“阿姊……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赤糸:“……”
“你到底还要不要见阿爹了。”赤糸岔开话题。
琴奴连忙小鸡啄米般点头。
“那就赶紧的。”
赤糸拦腰抱起琴奴,自己站在了石头上,费劲地将她往上送。琴奴吭哧吭哧地爬上了窗户,笨拙地翻进了窗子,落下来时,没估好距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面是花岗石砖铺的,摔得很疼,但是却没声音。琴奴坐在地上懵了片刻,瘪了瘪小嘴,就要哭。
“莫哭莫哭!琴奴,看阿姊。”恰逢此时,赤糸利落地翻窗进来,见到琴奴摔哭了,连忙上前抱住琴奴,冲她做鬼脸。
琴奴抽噎两下,泪汪汪地看着阿姊变脸,又开心地笑了出来。
“乖~”赤糸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然后她拉起琴奴,拍了拍她身上锦缎袄,竖起食指立在唇上,示意她噤声。接着拉琴奴往屋里走。
这扇窗正好对着一面香木刻雕屏风,屏风四面都有,中央围着大片筵垫,筵垫上设了案席。两个小家伙就躲在西面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往里偷看。
赤糸刚看了一眼,就捂住了琴奴的双眼。
“阿姊,我看不见了~~”琴奴委屈道。
“琴奴不能看。”
“为何?”琴奴不解。
“不为何。”赤糸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时此刻,花厅筵席上坐着一对男女,两人靠得极近,女子倚在男子肩头,半个身子都赖在他身上,两人正悄声说着什么,亲密无间的模样。赤糸看到这个场面,下意识就捂住了琴奴的眼。
阿爹阿娘亲昵,羞羞,不能看。
不过,这亲昵的场面很快就结束了。只见那女子忽的不再赖在男子身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