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了。”沈绥道。
“这周大,为何会这般凶残,杀害朱大都督不说,竟然还谋划要掳走张三娘子,他到底要做什么?”刘玉成皱眉道。
“他要复仇。”沈绥道,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向忽陀使了个眼神,忽陀会意,立刻在前带路。沈绥则接着道:
“诸位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周家村。”
“周家村?!”孙斐惊呼出声,“伯昭兄弟竟然找到周家村了?”
“是的,荒废多年的周家村,诸位看一看那景象,估计就能明白为何周大会如此凶残狠辣,冒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杀死朱大都督了。”沈绥应道。
一部分府兵及仵作留下来处理周大一家的尸首,其余人跟随着沈绥向着密林深处行去。
“伯昭兄,这周家村,我寻了很久都未曾寻到,这密林我也曾来过,只是总是迷路,不敢深入。”孙斐走到沈绥身侧,低声解释道。
沈绥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没事,我理解。今次若不是误打误撞,我也恐怕发现不了此处。这附近,被人埋了迷阵,不过放心,迷阵我已破去,清出一条路来,以后再来此处就便捷了。”
孙斐又是一惊,看了看沈绥,心中感叹:此人真是多智近妖!
这附近确实有迷阵,但是沈绥在赶往悬崖救人的路上就发现并破去了。迷阵是借助这附近特殊的地形地势设下的,在某个特殊点安放一块青石,就能使人在原地打转,如何也走不出去。破阵的方法很简单,不过将青石移去。沈绥直接用刀将青石劈碎了。除却青石,迷阵还有一个特殊的破解点,就是一只系在树干之上的火把,忽陀与千鹤追赶沈绥的过程中看到的火光,就是那火把光芒。但是后来那火光不见了,并不是沈绥破去的,而是那火把被密林中藏匿的某个人熄灭了。
沈绥猜想,拿走火把的人,正是布施阵法的人,他或许知晓阵法已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干脆取走了第二个破阵点,自行解除了阵法。
行走两刻未到,忽陀拨开了遮蔽视线的高耸树丛,众人眼前一扩,便看到了密林之中那片幽幽荒废的焦土村落。白日下,这片荒村显出了不一般的景象,不似夜里那般凄厉恐怖,但凄凉荒败却犹添几分。
“孙县令,你来确认一下,这里可是那县志记录上的周家村?”沈绥道。
孙斐蹙着一双浓眉,走到前方,看到东北方有炊烟升起,问道:
“那可是云安寨?”
“是云安寨。”身旁一位充当向导的府兵回道,他就是云安寨出来的,再熟悉不过。
“你没来过这里?”孙斐问那府兵。
“没有,寨里的老人不让我们往西走,说西边林子里闹鬼,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咱们寨子里,有两个小孩儿不听话,曾进去过,就再也没出来。还有一个老人,家里没人了,某天发现不见了,都说是去了西边,回不来了。”那府兵回道。
孙斐回过头来,看着沈绥,还有沈绥身后的诸位官员道:“看来这里便是周家村没错,县志记载,云安寨西南面的荒村,就是曾经的周家村。”
沈绥问那个府兵:
“小孩儿和老人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孩儿失踪是一年半前,老人失踪在半年前。”府兵回答。
沈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率先进入了荒村之中,看着一片凄凉衰败的景象,心口沉甸甸的。
“这周家村,从前以造船为业,村里都是手艺高超的木匠。你们看那龙骨,造船到一半,忽的遭遇了灭顶之灾。”沈绥指着村头那硕大倾倒的龙骨道。
“伯昭,你从头道来,把你知道些什么,一一向我等说明。不必有所顾忌,这件事,我有义务必须彻底查清楚。”张说道。
沈绥道:“好,诸位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接下来沈某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想,很多环节缺乏确切的实证。诸位权且听着,这案子,我们只能在目前我们掌握到的证据范围内定案。”
沈绥话中意有所指,诸位官员均蹙起眉来,隐有不安。
沈绥继续道:“十数年前,我想确切的时间应当是十六年前,周家村的女婿,江陵府司马张越给村子里带来了一笔大生意,某位权贵人士辗转委托他,让他妻子的娘家,也就是周家村,为这位权贵人士打造某样事物。这事物需要高超的手艺,有人看中了周家村的手艺。我想最初找到张越谈此事的人,应当正是卢子修。
周家村人只是一群木匠,在丰厚利润的吸引下,他们接下了这单生意,制造出了那位权贵人士所需要的东西。但是也因为如此,他们惹来了杀身之祸。那位权贵人士,兔死狗烹,要灭他们的口。
灭口的事,交给了当时掌管着整个荆南黑道势力的卢子修,也就是朱元茂的表亲。卢子修带了人,来到周家村,将全村屠戮干净,并且很谨慎地留下人在此地看守,确保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觉。同时,这位权贵人士又手眼通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当时的夔州奉节县令伪造了奉节县的户簿,利用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