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笙继续翻译:“阿松是女孩子。”
“那你怎么可以和人家女孩子共处一室?”秦狰等的就是这句话,就算阿松是男的他也有别的理由可以分开这一花一鸟。他拧起双眉,很严肃地教育柳寻笙:“男女授受不亲,就算物种不同也不可以。”
柳寻笙被秦狰教训完后想了想:“好像也是。”
秦狰瞥了一眼被窝里的肥鸟,忽然觉得今晚它的出现也挺好的:“阿松都已经躺下了,今晚你的卧室就让它住吧。”
“那我睡哪里呢?”柳寻笙蹙着眉,用指尖点着自己的下巴。
秦狰坐在床沿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刚刚被柳寻笙扯皱的袖角,连张唇说的话都像是不经意间随口的一句建议:“睡我房间吧。”
“好啊。”结果柳寻笙爽快得比他还像是没有经过思考一般。
秦狰手指顿住,他停下所有动作抬眸去看柳寻笙,然而小牡丹却没再看他,而是弯下腰对被窝里的银喉山雀说:“抱歉阿松,我刚刚没想起来你是女孩子,如果我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你见谅,今晚你就住在我房间里吧,我去和秦先生一起睡。”说完柳寻笙就高高兴兴地望屋外跑,走到门口时发现秦狰还在屋子坐着还招手催促他:“秦先生快来呀。”
几分钟后,两人去了秦狰的卧室,一起安安静静躺到了床上。
他们各自枕着枕头,被子虽然是盖的同一床,但两人中间还空着着一人宽的距离,秋夜的凉气自被子凌空着的部分钻入被窝,凉得叫人清醒,因此秦狰闭着眼睛,一时半会竟然没有睡意。
他也不知道两人怎么就又躺到一块来了。
明明他去小牡丹房间只是担心他会害怕雷雨天。可如果要说他不喜欢小牡丹和他睡在一起的话,刚才柳寻笙问他可以睡哪时,他就不会开口让柳寻笙来和自己一起睡;然而现在他们同躺在一张床上,秦狰却没有多少心愿达成的满足和愉悦。
也许是他们中间还隔有距离吧。
如果再像那天清晨醒来时……
夜色中,柳寻笙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打断秦狰复杂纷乱的思绪,少年转了个身,面对他:“秦先生,你就是想让我陪你睡觉吧?家里还有那么多客房呢,我随便睡一间都行。”
但是你却让我来和你一起睡。
秦狰没有说话。
柳寻笙揪着软软的枕头,看向躺在他身边闭目像是睡着了似的男人——秦狰面向他的半张侧脸是有疤的那一面的,如果忽略这些疤痕,秦狰长得其实也很好看。
他的眉骨很高,鼻梁也挺,眼窝深邃,面庞的线条轮廓分明而流畅,偏偏那些疤痕突兀地盘踞在他的眉间、额角和面颊上,凭白为他添了几分冷厉的感觉,加之他嘴唇很薄,便使得男人看上去冷漠异常,仿佛那些疤痕不是他受过伤的证据,而是拒人千里的武器。
但柳寻笙现在一点也不怕他了。
柳寻笙扒着床单,像他最害怕的小虫那样蠕向秦狰,然后用一直手拢在嘴边,悄悄对秦狰说:“秦先生,你是不是怕打雷,所以才把我骗过来和你一起睡觉?”
“你别不承认噢,我知道你没睡着。”
被拆穿谎言的男人勾了勾唇角,低沉的嗓音在夜晚中略带沙哑:“那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吗?”
“我的床软不软?”
“你是不是馋我的床很久了?”
秦狰三连问完全说出了柳寻笙心里那些小九九——是的,他就是馋秦狰的大软床,所以秦狰开口邀请他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没有没有。”柳寻笙把身体转回去,但仍是不承认自己馋秦狰的床,“我是因为你害怕打雷才过来陪你的,很晚了,我睡着了哦。”
秦狰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背对他睡觉的少年。
少年满头乌发散在他身后,有几根发丝甚至触碰到了秦狰的脸颊,摩挲间带来些微痒的感觉。
屋外雨声娑娑,雷声轰鸣,屋内却格外安静。
秦狰再次闭上眼睛,藏在被面下的手却轻轻动着,用指尖绕住少年的一缕发丝,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将少年带入自己梦中似的。
但秦狰还是没有做梦。
柳寻笙这次和他睡觉睡姿依旧不老实,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滚到他怀里,而是呈“大”字型霸道地横躺着,脑袋掉出了床沿悬在半空,后来连身体都快掉了出去,还是秦狰拉着他的手把人拽回来的。偏偏都这样了他还睡得跟小猪一样,从头到尾都没半点要醒的迹象——还真就是带着植物特有的天性,一定要把根往土的四周不断伸展,汲取水分生存。
今天周日,秦狰本来可以休息,但薛书和他说公司那边有急事,需要他过去一趟。于是秦铮揪得赶早离开,没空陪柳寻笙赖床,给柳寻笙重新掖好被子后就走了。
而柳寻笙醒来后发现秦狰不在了还有点开心,占着自己眼馋已久的秦狰的大软床多躺了半个小时,最后是肚子有些饿了才伸着懒腰离开秦狰卧室。
结果一出门,柳寻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