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准闻的客套让余声有些意外,他笑了笑,非常自然是说:“时日还长,总有机会的。”
叶准闻眯了迷眼笑了,总觉得这句话像是在警告他似的。
谢其站在后面默默的看他们寒暄,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样的余声很陌生,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无法与他记忆里的余声重叠。
“那我们走吧。”直到余声说出这句话,谢其才将思绪从乱七八糟的纷扰里拉回现实。
他默默的跟着余声走,甚至忘了还站在路边的叶准闻。
“谢其。”叶准闻开口叫了他一声。
谢其扭头看去,那人笑着指了指手机,大约是说让他注意收消息。
余声已经拉开车门上车了,盛远也自觉地绕到了后座,谢其看着,不知怎就想到了,余声从出现到现在好像还没和他说过话。
谢其忽然有点丧,更多的是烦,他本身就是个暴躁的人,最不会处理的就是感情问题。他盯着叶准闻,忽然指着他说:“别tm再来烦我,我说最后一次。”
余声的车走远了,叶准闻站在原地,路灯的光昏昏的,他盯着远去的车影,露出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笑意,他摇了摇头拉开车门,喃喃自语道:“有意思。”
回去的路上谢其一句话都没说,余声也自上了车就沉默,盛远坐在后座,感觉动一下都是罪恶。
好不容易熬到了基地门口,谢其直接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俱乐部,余声似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盛远怔了怔,有点搞不清眼前的状况,硬着头皮说:“不进来吗?”
“不了,今天很晚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余声目光柔和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盛远一眼,盛远原本想说的那句“马上就是世界赛了,要不要回来”也被余声的话直接噎在了嗓子里,他点了点头,“好,那你回去路上慢点。”
余声的车毫无留恋的离开了俱乐部,谢其一直站在楼梯口,他亲眼看着余声扬长而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尤其是今天余声对叶准闻的态度,谢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他该不会知道他和叶准闻的事儿了吧。
谢其一向光明磊落,唯独在叶准闻的事儿上潇洒不起来,他非常讨厌别人提起这些事儿,不是因为他还在乎,而是说起来太让人恶心,恶心到想吐。何况这本身就是一件端不上台面的事儿,谁会喜欢将被迫小三的事儿挂在嘴边呢?如果余声是因为这件事儿疏远他,谢其好像也能理解。朋友之间或许不会在意,但余声是喜欢他的人,不可能不在意。
毫无消息的又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SNK再度出发柏林,依旧是凌晨的票,盛远挨个敲过每一个人的门,大家睡眼惺忪的嚷嚷,埋怨盛远又买这么早的票。谢其已经提前起来了,他的行李箱放在门口。这一次,替他搬行李的却不是余声了。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之后,SNK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柏林。
酒店还是上次的酒店,连楼层都没有变,盛远和林峰两个人去前台办入住,这次俱乐部带了专门的翻译,但其实,赛事方已经配备了翻译,不需要额外准备。
盛远将房卡一张一张递给大家,基本还是日常的排列,谁的舍友还是谁的,谢其以为自己是跟杜宇住,问都没问直接上了楼,然而到了楼上才发现,杜宇并不和他在一个房间,那人拿着手机一直打电话,根本顾不上理身后的谢其。
谢其错愕的站在房门前,难道他一个人住吗?还是说房间里已经有其他人了?
他忐忑的刷开房门,刚把箱子推进去,阳台上忽然冒出一个人,余声穿了件天蓝色的毛衣站在那里,惊喜的朝谢其挥了挥手,喊了一句:“surprise~”
的确是惊喜的,谢其自己都没注意到,看见余声的一瞬他就笑了。
房间还是上次的房间,余声跑过来帮他拿箱子,屋外天色刚暗,新月悬在半空,那人放好箱子又拿了nai茶递给他,絮絮叨叨的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谢其坐在床上,那颗悬着的心,忽然就掉进了肚子里。
一觉醒来头痛欲裂,混乱的时差让谢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感觉,真是难受的想把脑壳敲掉,
余声大概是出去了,房间里没人,昨晚上他本来想和余声聊几句的,结果刚起了个头就直接睡过去了,然后一觉睡到现在。好在余声对他的态度又和之前差不多了,多少让谢其踏实了些。
“起来了?我买了吃的,你还没洗脸吗?”
余声将买好的东西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然后双手握着窗帘说:“我要拉窗帘了,你捂住眼睛。”
强光穿过指缝,谢其眯了迷眼,目光不由落在了那站在窗前的人身上,今天是白色的毛衣,日头均匀的洒在他身上,前额垂下来的刘海在眉前画上Yin影,谢其的心不由的又动了。
余声在拆吃的,俩人之间大约隔着五步的距离,谢其一步一步的看,最后发现,他们之间,也许永远都跨不过这五步。
一步是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