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不好我。”
他嘴硬说着,脸颊也有些烫,踩上拖鞋,邵煜从柜子里随意拿了条干净内裤,拿上洗漱工具就直奔水房。
*
再次坐上那辆靠背不能靠,扶手不能扶的老旧的电瓶车,他直接搂住了池舟的腰。
“这是我小时候,冯安彤骑来上班的。”池舟的声音传来,依旧是冷冷的,说起家里的事,他总是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后来我爸走了,她就不上班了。”
……
车子一路拐进了那片熟悉的公园,公园后头,就是那片老胡同。
远远都能闻到油炸食品的味道。
“先吃点东西。”池舟说着,把电瓶车停在了小树林边上,顺其自然把电瓶车锁在了一颗小树上。
“这是什么Cao作?”
“这片有偷电瓶车的,上回买烟功夫,电瓶被人搬走了。”池舟说。
他觉得还挺好笑的,而且他同桌现在越来越不像天上来的了,就算天上来的,在地上贴久了,也没有那么神仙了。
早上的北子胡同还是热闹的,沿街支着不少家卖早餐的小摊。
每家小摊都必备一个油锅。
“这一大早上的,谁吃这么油腻啊?”往前走的时候邵煜感叹着。
“哎?小兄弟来不来油炸糕啊?”路过其中一家小摊时候,老板叫住了他,“唉,等等……你是不之前那个买盆栽的?”
停住了步子,邵煜侧头看过去,老板的确有点眼熟。
“害,不记得我了?”老板说,“别看我在这儿摆摊,每天来来往往无数客,我可记着你呢,你上回搁我这儿拿了几盆多rou,后来也没取走……”
“那就搁你那养着吧。”邵煜还真有点印象,不过也不怎么在乎的说。
“那哪成啊?”老板拿了个纸袋子,往里捡油炸糕,“我现在都不卖花了,下回你来我这儿吃油炸糕吧!”
被一脸莫名其妙塞了油炸糕,也不用买早餐了,两人十分应景地又买了两杯豆浆,就坐在了一家没开门店铺前的台阶上。
“跟着老子都有白嫖来的早餐,开心吧?”
池舟掀起眼皮,不知真假的说,“开心。”
再次坐上了车后座,两人一路拐进了池舟家老小区。
这里的楼房都是有年头的红砖,抵不过常年来的风吹日晒,楼底下的墙皮上,还有粉笔作的画。
“这小区是机加厂的家属院,原来我爸就在厂里做车工。”池舟说着停下了车。
邵煜应了一声。
从后座上下了来,听他同桌继续道,“我上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我抽根儿烟等你。”
待池舟走后,他无趣的转悠着。
老楼的墙角就堆着皮子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沙发,还有一看就是有年头了的废弃木门,角落里甚至还有大摞的花圈。
就这么转悠了一刻钟,池舟还是没有下来。
直到楼道口有两个大妈一前一后出了来,步子也不急不缓。
这里的人似乎不忙碌于生活,也不想忙于奔波,不隔音的窗子内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孩子的啼哭声……
在这接地气儿的氛围中,某大妈指着墙角堆着的花圈就开聊,“啧!这是那小伙子,今年刚二十来岁,听说出事就死了,也没赔多少钱。”
这里的人活着还是死了,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聊话内容,关系好的顶多附赠上一声叹息,跟着几百块钱的礼,当然这人情是要还的。
塞进去还回来,就是最大的情谊。
“可惜了了,我楼上楼下那俩家还吵吵着呢,搁他们中间层住真是倒霉死了。”
“可真有意思,五楼那小娘们好像偷了汉子,我邻居屋儿,才是惨嘞!谁摊上那么个家能省心啊,本来就天天闹呢,今天她儿子回来了,这不闹得更来劲儿了,我刚出门看他家门儿都没关……”
邵煜有种不好的预感,就进了楼。
池舟家在七楼,才刚走到了四楼,他就听见了楼上的争吵声。
是五楼的一户人家,有玻璃碎裂的声响,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嚎声。
再往上,还没走到顶层七楼,就听见了冯安彤尖着嗓子的谩骂,“你以为我没看到吗,你跟那个男生,你在亲他,你们这俩个有病的死同性恋……”
邵煜的心脏咯噔一下,他有些站不住身,也不管脏不脏,直接扶上了摞着厚厚尘土的楼梯扶手。
“是我喜欢他。”明知道冯安彤那边不在乎这个,池舟还是冷硬的解释着。
接下来,没有对于养育多年孩子的失望,邵煜只听见了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物品落地的声音。
应该是情急之下,什么东西砸到了人后背上,又落到了地上,“你不给我封口费,我就把你俩的事传出去,我告诉你们班主任,告诉街坊邻里,你恶心死了你喜欢男的!”
“你说,明天就去学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