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所以他被李纳拉黑了。
明明昨天还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季理拿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而校董从未见过儿子这个样子,不敢再说下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良久之后,季理才站起来,望向窗外,表情落寞。
算了,管他那么多干嘛,我们又不是朋友。
再说了,校霸也没什么好当的,没必要巴着这个小弟不放。
带着这样的想法,季理独自一人度过了剩下两年高中生活。
而在高二这一年里,除了在周一的早会上,李纳多次因为竞赛获奖而被叫上去领荣誉证书外,季理一次都没看到过他。
但到了高三,李纳不再参加竞赛全力准备高考以后,季理是真的没再见过他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没有缘分,还是李纳在躲他。
—
而事实是,李纳真的在躲季理,在拉黑了季理之后,他惶恐不安了很久,生怕季理上门来找自己算账。
平心而论,和季理做同桌的这一年里,他对自己算不错了。
除了一点,季理不懂得尊重人。
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对廖思捷做的恶作剧,之后又逼自己吃巧克力,上体育课时非逼着自己看他打篮球……
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在加上那些时不时冒出来又马上被删的帖子……
压力排山倒海一样。
李纳一直想离季理远一点,他想到高一结束之后就要文理分班,要么就给季理一个自己会选理科的假象,然后自己到时候再选文科,这样之后的两年他们就不在同一个班了,也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于是李纳开始偷偷在史地政这三门课上下苦功夫,他想着只要成绩足够好之后选文科也不会被老师和妈妈干涉。
决定好这个计划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在单人寝室里打开充电灯,背诵古代农业耕作方式、理解人民民主专政的本质、思考地震的形成过程……
最后出成绩的时候,李纳都不敢相信自己能考得那么好。
在拿报告单的那一天,得知自己个季理不在同一个班后,李纳终于觉得解脱了。
他庆幸的是这一天季理没有来学校,他不用面对也不用解释。
高二开学以后,李纳身上好像带着雷达一样,一旦季理和他的直线距离小于10米,他就开始心慌意乱,然后躲到可以躲的任何角落里,不出几秒,果然会看到季理从跟前经过。
靠着这个“雷达”,他度过了两年平静的生活。
虽说李纳在分班前考了文综年级第一的成绩,但他深知史地政这三门课不是自己擅长的,得花更多的Jing力去学习,才能继续维持这个名次。
—
六月,梅雨时节,也正值高考的时候。
李纳撑着伞,随着人流往考场里面走去。
他瞥见前面有把伞很眼熟,颜色是从伞心的白色往外渐变成透明色,在一片蓝色紫色的天堂伞中间很显眼,他看向撑伞的人,原来是季理。
李纳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季理左手手臂包着的纱布上,想起之前听同学说有个高三生快高考了还天天打篮球,结果摔伤了手。
看来说的就是他。
幸亏他不是左撇子。
奇怪,明明距离在十米之内,居然没有感觉到心慌意乱。
说起来高三这一年好像越来越少遇到他,所以今天“雷达”才会失效吧。
李纳想了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考场分布示意图前,他对照了一下准考证,按指示往右走。
他看到刚才季理是往左走的。
应该不会再碰到了。
—
高考结束后一天,高三学生返校,班主任发了高考卷答案以及高校填报手册,让学生估个分,预判自己可以选择的学校和专业。
等到了中午,学校包车送学生去饭店吃散伙饭。
“李纳,我刚才听到一个八卦。”同座的廖思捷跟李纳讲悄悄话。
廖思捷在文理分班时也选了文科,并且又和李纳分到了同一班。因为文科班男生少,他们俩身高又差不多,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同桌。
刚开始特记仇的廖思捷还对李纳爱搭不理的,但他太不争气,上课跟不上进度,作业又拖拖拉拉,全靠李纳指点才能在云元中学的题海战术中苟延残喘,最终他们和好如初了。
“什么八卦?”李纳随口一问,继续翻着填报手册,显然对廖思捷说的八卦不怎么感兴趣。
这两年廖思捷跟他分享了太多的八卦,什么隔壁班的某男生被好几个女生倒追啊,什么理科班的某学霸为了高考吃斋念佛三个月啊,诸如此类,在李纳看来都很没意思,有的时候李纳甚至怀念没和好前那个“高冷”的廖思捷。
“就是文理分班前那个总欺负你的校霸,叫什么来着……”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