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已经在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好久的眼睛,可是怎么冲都压不住那股热度,眼看着快到第一节 课上课的时间了,他只好红着眼睛去办公室。
他想好了如果班主任问起就说熬夜学习了。
班主任看破不说破,反正人没事就好。男孩子嘛,这个年纪小打小闹也正常,很快就过去了。
“不用——阿嚏!阿嚏!阿阿阿阿嚏!”李纳连打几个喷嚏。
也不知道是清晨洗冷水澡着凉了还是被季理传染了。
“怎么感冒了?”班主任问。
“我——阿嚏!”李纳捂着鼻子,不说话了,手心里都是鼻涕,好恶心。
班主任贴心地递上来抽纸。
李纳抽了几张,鞠了个躬表示道谢就离开了。
回到教室,李纳看到课桌旁那条和寝室里的擦手巾长得一模一样的毛巾,他面色微变,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这条毛巾让他想起自己的嘴被塞满,恶心又吐不出来的糟糕感觉。
“李纳你早自习怎么没来?”廖思捷有些担忧,“是不是昨晚季理他——”
“没什么,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来不及请假,正好手机又没电了。”李纳还是用同一套说辞。
“那你怎么……”一来就把自己的擦手毛巾扔了?
廖思捷没有问出口。
关于这条擦手巾,前一天就有好多学生注意到了,当时李纳还被某个同学暗地里嘲笑穷酸。
最后还是廖思捷帮李纳怼了那个同学。
李纳很感激廖思捷,不想把他牵扯进自己和季理的破事中。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季理放过自己呢?
“阿嚏!”李纳又打起喷嚏来,打断了他的思考。
“阿嚏!阿嚏!”教室后方也传来了季理的喷嚏声。
就这样,一个在教室第二排,一个在教室最后排,你一声我一声的,整个教室显得特别热闹。
廖思捷看看同桌,又看看最后排的季理,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
他在想,之前季理只是鼻塞没打喷嚏啊,所以这两人到底干了什么一起着凉了?
不过季理好像喝水呛到了,连咳十几声,听上去都快断气了。
刚才他进教室似乎心情很差,手肘和膝盖上还有擦伤,不知道在哪里擦碰了一下。
着实凄惨。
而李纳心里想的是:只剩鸟粑粑了。
—
整个上午,高一(10)班的学生们耳边一直萦绕着喷嚏声。
因为这边李纳打完,那边季理就接上,反过来也一样,可谓是无缝衔接,声声不绝于耳。
上午最后一节是化学课,班主任在与学生例行相互问好后开始讲课:“上节课我们学习了分散系,这节课我们了解一下——”
班主任停顿了一下,转身准备把今天要上的内容标题“离子反应”写到黑板上,当他写到一半时被教室前后两个人的惊天喷嚏声吓到了,手中的粉笔断成了两截。
“刚才你们万老师跟我说我们班有两个噪音制造机我还不信。”班主任把剩下两个字写完后又转向学生,音量拔高了一截,“我能怎么办呢?只好跟你们两位比谁声音大咯。”
同学们哄堂大笑,李纳涨红了脸,想说声对不起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班主任用高音量上完课后,带着这两个不停打喷嚏的小可怜吃完午饭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车内空前安静。
不知道刚才那些争先恐后冒出来的喷嚏们都跑哪儿去了。
“你们俩跟我对着干是吧?在教室里一个劲儿地打,打得都快断气了,然后呢?我亲自送你们去医院,你们反倒安静了。”班主任开着车还不忘挖苦。
“范老师,我真不用去医院,只是不小心着凉,过一两天会好的。”李纳说。
“反正已经出来了,去看一下放心。”班主任对着李纳说话马上变轻声细语,接着又严肃地问季理,“季理,我早上才知道你换到李纳寝室去了,怪不得他感冒了你加重了,你说说怎么突然想着要换寝室?”
“王数那家伙晚上打呼,惊天地泣鬼神的,我被他吵得睡不着。”
睡觉安静如鸡不打呼不磨牙不说梦话的王数就这样被季理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真的吗?那你怎么会想到和江子湛换?”班主任不信。
“我这不是看李纳卫生习惯好么?我想着跟榜样近一点,改掉乱扔垃圾的坏习惯。”季理的谎话张嘴就来,不仔细听好像还挺有道理。
“……”班主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好到医院了,他也不再说什么。
没想到的是,校董居然出现在医院大厅里。
“老范,你怎么还通知他?”季理转头就质问。
“是你爸叫我带你们来这里的,要不然我才不来这种死贵死贵的私立医院。”范老师说。
“臭小子,早上挂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