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眼眸沉了沉。
年初一,年初二,年初三,梅秀一直找不到机会开口。另一边,白家此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白爷爷出事了。
年初二一早,天空灰蒙蒙地下着细雨,有棋瘾的白爷爷如常出门去找棋友,十几分钟后白nainai就接到电话说白爷爷忽然摔倒,一直昏迷不醒。
白nainai吓得六神无主,白水一边安抚老人,一边与那位棋友保持联络,确定白爷爷已被送去医院,立马带着白nainai赶了过去。
不久后,得知消息的梅秀和文雪儿也赶到了医院。
白爷爷的情况有点糟,老人家骨头不经摔,把右腿摔断了骨,似乎还磕到了脑袋,一直没醒,吓得一群人心脏都快要停止,白nainai更是受不住的哭晕了几次。经漫长地七个多小时的抢救,终于把老人从黑白无常那儿抢了回来,并送入了重症监护病房。
老人以后都得拄拐杖走路,好在的是脑颅没有出血的迹象,只要过了24小时监控检查,没出甚么事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白家没有其他长辈在,白水一人咬牙强忍着恐惧支撑着,才一个晚上,脸色就白的吓人。
文雪儿见了,心疼得像被甚么狠狠揪住,揽住她单薄的肩膀说:“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梅秀也不放心白水,自动留下来帮忙照顾,袁珊自然是支持,来看过老人,叮嘱闺女几句后,就带着梅吉回北方去了。
梅秀想到了白水远在北方的双亲,趁白nainai睡着,喊白水到一边问她打电话给父母了没。
沉默半晌,白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有我在就可以了。”
瞅着走进病房的娇小身影,梅秀的眉头拧在一块。始终不能没有大人在,况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做为一个子女,一个父母,怎能不在家!
奇怪的是白nainai也没有打电话的意思,再问也只是叹气,梅秀不好继续问下去,憋着一肚子的疑问无人解答。
白爷爷转入了普通病房,亲耳听见医生说除了右腿断了其他并无大碍,白nainai这才放了心,在大家的劝说下,先回了家里,每餐送饭菜过来,梅秀和文雪儿留下轮流替换白水照顾老人。
傍晚,梅秀被梅爸喊回去吃饭,文雪儿照顾老人吃了药,拿毛巾擦拭脸和手脚,又去装了一壶热水回来。
病房里,白水坐在床边看着老人,听到声音胡乱地抹了抹眼睛,对文雪儿笑笑,伸手想去接她手里的水壶。
文雪儿避开她的手,把水壶在桌上放下,转身捧住白水的脸,拇指摩挲那明显泛红的眼眶。
“怎麽哭了?”
看着眼前的好友,温柔地眼睛,关心地口吻,以及那指尖上的温暖,一下没忍住,一颗泪珠从白水眼睛滑落,接着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shi了脸。
“不哭,小白不哭,是哪里难受了吗?”
白水摇头,泪水掉得更凶。
文雪儿心疼地抹去,马上又有泪水掉下,轻叹一声,把哭成泪人的女孩拥入怀里,轻抚她的背。
“哭吧,我就在这儿。”
白水用力揪住文雪儿的衣服,哭得肩膀在颤抖,“怕…我好怕…雪儿…我好怕…”
好怕爷爷会醒不过来,好怕nainai受不了刺激也出事了,所以一直忍着,一直忍着不哭,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心疼女孩的独自忍耐,心疼她的坚强,多么想替她承下所有的难受。文雪儿垂下目光,低声安抚。
哭到最后,白水打嗝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推开文雪儿,揉着眼睛说:“把你衣呃…弄…脏了…”
文雪儿拉开她的手,仔细察看,果然揉得更红了。
“没事,回去丢洗衣机就好了。”不在乎的说,文雪儿拉着她的手走进洗手间:“洗下脸,等会nainai来了看了又得担心了。”
这几天,文雪儿一直住医院里陪着白水。白爷爷情况好转,白水恢复了些Jing神,想起文家森严的门禁。文雪儿反倒显得不怎么在乎,问她就说已经和家里说好了,可白水明明见她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挂掉,有次听了也是走到外面,回来怎麽问都不肯说是谁打来。
有了两个好友的陪伴,白水觉得踏实了很多,不会再一个人胡思乱想。
一个多星期后,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天气晴朗,春风拂面,一夜之间,街头街尾随处可见火红妖艳的玫瑰花朵。老人就是在这么个,走在路上都能闻到甜蜜香味的日子,出院了。
梅秀第一次拒绝了白nainai的邀请,在午饭好之前离开了白家,在马路边焦急地摁着电话。
快开机接电话啊,为甚么不接我电话…琳,你到底跑哪去了?
自年三十那晚之后,梅秀就再也没联系上高琳,一开始以为她是气自己没有赴约,所以没有理会自己。一天两天…连续三天都没有消息,电话也一直没人接,后来再打就是关机状态,怎能让人不急?
放心不下,梅秀曾跑到人高琳家门前找人,可不管是家里,还是小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