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拉住长公主,“你真的没事吗?”
长公主摇摇头,笑着看着司马凌玉,“放心吧!”
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那虚弱的笑,有些后悔,唉,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再坚持一下,为何要带她来呢?
司马凌玉找来阿越,让他去联络连诺,要些冰片或者薄荷叶,让长公主含在嘴里,会好些。
由于地沙太软了,长公主的马车换成了骆驼来拉。
含了片薄荷叶在嘴里,又换了比较稳当的骆驼拉车,长公主果然觉得好很多。
可是车外的将士们有些挨不住了,他们身上水囊里的水,已经喝光了。
李溟虽然也是热,但到底功夫好,还耐得住。他叫人给将士们一人又分了一个水囊,并嘱咐道,要节约着喝。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大家的双腿都像灌了铅一般。而且带到沙漠的马已经一匹一匹得倒下了。
骆驼只有那么几头,所以多数人都是步行了。脚下的鞋底越来越厚,可还是越来越觉得烫。
司马凌玉问李溟,“李将军,我们现在大概走了一半了吗?”
李溟擦着鬓角留下的汗,“王爷,我们差不多只走了三分之一。”
“水呢?还剩多少?”
“一半了!”
司马凌玉心惊,如此岂不是坚持不到出沙漠了?“看来我们必须要控制饮水了。”
控制饮水的后果立竿见影地显现出来了,接下来的两日,将士们也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了。
司马凌玉虽是有些惋惜,但如果拿水来救那些体质相对较弱的士兵,就意味着最后,可能不但救不活,还要有更多的人因浪费了这些水而死去。
李溟虽然是体谅下属的将军,却也实在是不得已,有些扛不住的士兵,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但他用心记下了每个死去士兵的名字,想着若此次有命回京,要厚待这些士兵的家人。
尽管如此,三日后,全队上下,除了一桶水用于做饭之外,每人只有自己身上水囊里的水了。
李溟过来高兴地报告说,“王爷,还有两日我们便能出了这沙漠了!”
司马凌玉闻言,也是高兴,“我们还有多少将士?”
这一问,让李溟红了眼,“不到一百人了!”
司马凌玉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可以再坚持两日!”
此刻的长公主似乎已经达到了她体质的极限,在车内的她,已经是坐不住了,她半躺在座椅上,艰难地呼吸。
红儿来报告司马凌玉时,长公主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
司马凌玉赶到车内,见长公主面色苍白,嘴唇干的已经裂开,出血也已结痂。
“你怎么不早来告诉我?”司马凌玉回头责备红儿。
红儿急得直想哭,“是长公主不许!”
“快拿水来!”司马凌玉吩咐道。
“额驸,红儿的水,已经全给长公主喝了。”红儿没有了主意,现在的水,比金子还贵,所有人看着自己的水,比看着自己的命还紧,这让她到哪里弄水去呢?
“去我的骆驼上,驼头边有我的水囊,快拿来。”司马凌玉想着红儿把水都给长公主喝了,对长公主已经算誓死效忠了,不容易,便没有再责怪她。
红儿很快便取来了司马凌玉的水囊,她的水囊中还有半袋的水。
“你扶着长公主!”司马凌玉让红儿扶起长公主,自己打开了水囊,往长公主口里灌,可是现在晕厥着长公主已经无法自主饮水了,结果是浪费了一些水。
司马凌玉急了,这怎么办,再不补充水分,怕是长公主会像那些将士一样。
“把她放倒。”司马凌玉又吩咐道,看来只有自己用嘴喂她了。
司马凌玉先喝了一小口水,嘴对嘴地先滋润下长公主干裂的嘴唇,然后又喝了一大口,她把着长公主的下巴,喂了进去。
司马凌玉很高兴地看到,水已经下去了。她又连着喂了几口,长公主被呛了一下,咳了起来,她醒了!
“粟盈,粟盈,”司马凌玉焦急地喊着,“你醒醒!”
长公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额驸焦急的神情,突然哭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还会看到额驸。
司马凌玉见状,赶紧把她抱在怀里,“粟盈,没事了,不要哭,我一直都在呢,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逞强。”
长公主还是流泪不止,司马凌玉只能好言相劝,本来就缺水,还这般流泪,可不行啊,“粟盈,听话,别哭了,不要让体内的水分再流失了。”
长公主听着司马凌玉温柔地话语,终于不哭了。
司马凌玉一见劝住了,欣慰的说,“这水囊留给你,渴了就喝点。”
司马凌玉起身要下车,被长公主拽了衣袖,“额驸,别走!”
长公主很想让司马凌玉在车上陪着她,刚才晕厥前的瞬间,她怕极了,她想极力地大叫额驸,可是却喊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