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府那日便知,这祁管家也是被皇太后胁迫才来做这事的。
“祁管家,你不要哭了,你有什么委屈,和本王一五一十地说,只要在本王能力范围之内,还是会给你做主的。”
祁管家于是将受到皇太后指使来监视司马凌玉一举一动的事原原本本和司马凌玉都讲了。
司马凌玉听着,“你既是皇太后派来监视我的,现在又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与我?你就不怕皇太后知道了,会给你家人带来不测?”
“王爷,不瞒您说,我带来的那几个堂里的兄弟,除了我,府里如今只剩下一个了!其他几人已经失踪好几日了,我是苦寻不得。奴才是想,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我那几个弟兄,奴才可以保证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府上。而奴才以后也定当尽心竭力为王爷办事,皇太后那边不会知道的。”祁管家其实是不敢再冒险了。眼见着自己人一个一个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心里恐惧得很,以前自己闯江湖,这杀人放火都在面上,虽然不是什么正当事,可也算磊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可和皇家的人接触起来,规则可不同了,这都暗地里下绊,让人防不胜防啊。而且这几个月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县官不如现管。那皇太后是让他监视王爷没错,可是这额驸府是人家的地盘,自己的算盘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如何打得响啊?
司马凌玉想了想,“祁管家,本王今日听你这一番话,很吃惊。你要本王放人,着实是难为本王了。因为本王根本未曾动过你的人!”
“可是——”祁管家一听司马凌玉拒绝放人,不禁心往下沉。
“你也知道,这府上又岂止本王一人做主?又或许皇太后就没有再安排人来监视你的动向吗?过多的话,本王也不便说,”司马凌玉话锋一转,“不过,祁管家,本王念你将此事如实相告,倒愿意替你保下这剩下的人。”
祁管家明白司马凌玉的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追究那失踪的几人了,还是把眼下的人保住才最重要。想到这,祁管家又给司马凌玉跪下了,“王爷,奴才听您的。奴才还要谢谢王爷,刚进府时,把阿康调到了城郊去看管田产。否则现在也该遭遇不测了。那阿康是奴才的儿子啊。还望王爷保全!”
“这个好说,本王既然答应你保住剩下的人,便一定做得到,包括你们被胁迫的家人。皇太后那边你自己小心应对吧。本王该做的都做了,就看祁管家的诚意了。”司马凌玉想若能将这祁管家彻底收做自己人,以后做事倒是方便。
那祁管家闻言,感激涕零,又给司马凌玉叩了头,“奴才谢王爷救命之恩,定会衷心耿耿,誓死效忠。”
“没别的事,你下去吧,本王累了,要休息了。”
“是,那奴才告退了。”
司马凌玉待祁管家走后,也出了房门,看了下长公主的房,居然还有光亮,看来长公主也没睡呢!虽然房外没有挂灯,但司马凌玉想了想还是过去叫了门。
是长公主身边的侍女开的门,有些惊讶,“这么晚了,长公主怕是已经睡下了,额驸可是有何事吗?”
还没等司马凌玉开口,就听内间传来长公主的声音,“红儿,本公主还未睡,让额驸进来吧!”
小侍女让开门,“额驸请!”把司马凌玉引到内间。
长公主又说,“红儿,你先下去睡吧,明早再来伺候就行!”
小侍女会意,行了礼便退下了。
司马凌玉看着长公主,“我今夜若没有不请自来,粟盈是否一直都不让我再进这门了?”
长公主闻言心里就有气,“额驸不是喜欢那婉晴吗?你便日日去她那里好了,我是成人之美。”
司马凌玉听着笑了,“那我还要谢谢粟盈你如此深明大义又或是善解人意了!”
长公主也看着司马凌玉,没再说话。
“粟盈,你若总是这样,就不怕府上的各种眼睛看了去,回报上去?”司马凌玉知道即使自己不和长公主亲近,真被人回报给皇太后也无妨,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谋逆之事,不过是坐实了自己风流的传言,被人说不喜欢长公主而已。自己如此问,只想试探一下长公主。
果然,“那有什么可怕,额驸没发现这几日府上安静多了吗?”话语间有点小小的得意。
司马凌玉叹了口气,“是安静多了,也干净多了,不过,凡事适可而止,狗急还跳墙呢。”
“怎么,有人找到额驸了?”
司马凌玉点点头,“赶尽杀绝,一来会打草惊蛇,二来鱼死网破也是下下策,不如丢车保帅,为我所用,才是上策,粟盈你说呢?”
长公主琢磨着司马凌玉的话,其实她本也没想把府上监视她和额驸的人全部处理掉,她知道这些人肯定是皇额娘派来的,少几个没大问题,都不见了,怕是更加引起怀疑。现在她与额驸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能因为自己看不惯这些就出手坏了额驸的大事,隐约间她似乎明白额驸女扮男装又尽力传出风流韵事到底是为何,只是额驸不曾对自己说明,自己也未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