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跟太子各有所长,苏如是不一定就会弃他选太子,哪想竟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秦昱截胡。
这样错失所爱,宛如蓄力多年的重拳一击挥空,祝云帆乍听此事时,震怒得几乎要单枪匹马上京与秦昱决一死战。
他知道苏如是向来护短,曾经也是这样在外人面前维护他。
现在却在他面前这样护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现在是他的丈夫了。
祝云帆胸中翻腾,凝视他,半晌才道:“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
苏如是一下子住了口。
祝云帆便知他心软了,心下安定几分,脸上又有了笑意:“你成年后都不肯叫我帆哥哥了,小时候叫得多甜。”
苏如是:“……”
祝云帆:“你叫祝景瑞都是太子哥哥,只有我的称呼是特殊的,多年不听了,再叫一声。”
苏如是抬眼一看,对面秦昱瞪着祝云帆,如发怒的河豚,整个人都要气得爆炸了。
虽然还是生他的气,但看他这样幼稚吃醋,苏如是也觉得好笑,道:“殿下日后会找到别人这样叫你的。”
祝云帆这下笑不出来了,他定定看了看苏如是,又扫一眼秦昱,片刻后才道:“前年秋猎我与秦将军起了些争执,颇有遗憾。去年又有事没来……”
他说到此处,想起仅仅去年缺席,苏如是就嫁了人,眼中满是不甘,一字一顿道:“今年可要一较高下。”
秦昱挑眉,迎上他的目光:“世子要比,在下时刻恭候。”
苏如是微微蹙眉。
秦昱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自参加秋猎,从未出过前三,威名在外。
祝云帆平日总是懒懒散散,秋猎排名从不放在心上,上次找秦昱的不痛快,只因入场时听苏如是赞了秦昱英姿飒爽。
苏如是虽与他从小相识,但未见他全力以赴做过什么事,不清楚他到底实力如何。
不过他敢跟秦昱比,自然是有几分把握,或是做了准备。
此人乃是纨绔中的佼佼者,秦昱恐要在他那里吃亏。
没想到秦昱应对别人挑衅已经验丰富,应战后又道:“既是比试,猎些走兔飞禽,就没什么意思,最低也要以二等猎物来比罢。”
秋猎中,各类猎物计分不同,大型猛兽为最高,普通大型走兽次之,按体型与难易程度排下来,山鸡野兔最低,飞禽倒数第二。
大型猎物虽然分数高,但又少又难猎,武功顶尖的干君毕竟是少数,因此年年也有许多人专去猎低等猎物,最后排名倒不低。
猎到大型猎物,必定会引人注目,想耍花招并不容易。
祝云帆目光一顿,道:“秦将军好大的口气,大型猎物难寻,你就不怕空手而归?”
秦昱道:“在下每回秋猎都是如此。”
祝云帆一噎。
秦昱年年如此,还能稳坐三甲,实力绝对远超传闻,若愿意猎些低的,桂冠恐怕轮不到旁人。
若是在别人面前,祝云帆可不会傻到去吃这种亏,白白断了自己一条捷径。偏偏苏如是在旁边看着,他若不应,岂不是平白落了秦昱下风。
他被激起斗志,一收折扇:“好,就以最终所猎一二等猎物之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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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秋猎
秋猎为期五日,狩猎区乃是位于京城百里外的一片莽莽山区,每年皆有年轻皇室成员、武将和世家子弟中的干君参加,马匹和箭矢统一分配,弓与武器可自备,带上干粮、水、猎童和木拖车,进入狩猎区后,五日方归。
和者与坤君也能入场围观,甚至可在狩猎区闲逛,只需带上足够侍从保证安全。
这种赛事对坤君吸引力不大,但年年都有不少人来此观看,实为一观杰出干君之风姿。
干君策马进入狩猎区,倾慕他的坤君可命人驱车跟上,在狩猎区中,便有许多接触机会。
因此秋猎便也成了大型相亲现场,年年秋猎后,便是定亲高峰期。
狩猎区入口提前半月便已清理完毕,拉起营帐,几日内便陆陆续续住满了人。
正式出发之日,营帐内,秦昱换上了猎装,藏色圆领袍,窄袖,革带箍着一把好腰,护腕一扣,将小臂收得紧紧,下人替他套上及膝皮靴,显出一双利落的长腿,整个人如一杆笔挺的枪,英俊极了。
苏如是在旁指挥下人准备东西,见他装束完毕,便想起前年见他时的模样。
那时秦昱未婚,穿的乃是未婚干君统一的灰色猎装,而他不便靠近,只在车中远远地看。
如今秦昱穿上身的猎装都是他亲自准备的。
不知不觉,竟又过去两年了。
以后,还有许多年。
纵使秦昱心里有过别人,今后也只有他一人了。
苏如是心中早已消了气,只是仍有些闷,不想给秦昱好脸看。
但马上要分别五日,他又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