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想法是,以后家里的孩子,在不违反意愿的前提下,可以考虑到我们这里来工作。”
韩峰愣了愣。
秦砚继续道:“你不是一直都担心孩子们的未来该怎么办, 岳庭这段时间也想了这个问题,他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不打算把资金全部投入孤儿院,而是决定让大家自食其力,最好能在店里学点手艺,保证生活。”
这件事其实他早有考虑, 也已经有了初步规划,但一直以来事务太忙,加上家里并不急在这一年半载,就一直没有落实,只等忙过这个关口,才好专注用心,所以他没告诉韩峰。正巧傅岳庭前几天主动提起,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韩峰原本还觉得过意不去,毕竟傅岳庭只是秦砚的“朋友”,怎么好让人家这么破费。
可现在听秦砚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很有道理。
院子里的孩子们,他不可能大包大揽一辈子,可等他们进了社会,该靠自己的时候,偏偏他又放心不下。如果说真的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去处,那绝对是解决了他的一桩心事。
他唯一犹豫的一点……
韩峰不由拉过秦砚,低声说:“这样会不会太麻烦岳庭了?”
“不会。”秦砚说,“他是为了孩子们这么做,不是别的,你不用多想。”
韩峰这才放心,才转向傅岳庭:“我代孩子们,谢谢你。”
傅岳庭来这里才短短几天,就考虑到这些问题,他心里暗自感慨,面上不自觉已经褪去了这几天强撑的故作平静,带了几分真情实意的自然。
之后没聊几句,他又催了一遍:“你们快去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秦砚抬腕看表,也没再久留,和傅岳庭一起上车离开。
汽车发动后,没过多久,傅岳庭往身后看了看,发现韩峰渐渐变小的身影依旧钉在原地,面向车尾,用目光继续送别。
直到汽车拐进转脚,人影终于不见。
傅岳庭下意识伸手握住秦砚的手掌。
秦砚转脸看到他的神情:“在想什么?”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但傅岳庭有时还是觉得恍惚:“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秦砚笑了笑:“难道在你眼里,韩叔很难缠?”
“不是。”傅岳庭摇头,“不过我以为韩叔不会这么快就松口。”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甚至准备好被骂,被赶出门,唯独没做过这个有惊无险的设想,让他至今都觉得不够真实。
秦砚轻易看出他的想法:“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转告韩叔,让他按照你的思路再来一次。”
傅岳庭:“……”
他干巴巴地说,“那还是不麻烦他老人家了。”
不等秦砚再开口,他先说:“秦砚。”
“嗯?”
碍于扶手,傅岳庭能做的只有和秦砚十指紧扣。
他垂眸看一眼同样贴紧的手臂,又忽然说:“算了。”
秦砚抬眸和他对视,这次没能猜出他欲言又止的原因,但既然傅岳庭不想说,他也没有追问。
傅岳庭望进他的眸光里,在掌心传来的无限暖意里微挑薄唇:“等我祖父回来,就不再有别的问题了。”
——
然而回去一段时间后,两人等来的不止是傅博宏回国的消息。
“欢迎晚会?”
接了傅岳庭上车,秦砚示意司机发车,再转回傅岳庭,“什么时候?”
傅岳庭说:“今晚。”
秦砚有些意外:“今晚?”
司机闻言,从后视镜里用眼神请示老板的意思。
秦砚微一颔首。
司机当即会意,打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去傅宅。
“嗯。”傅岳庭看着秦砚,解释说,“这件事是祖父的主意,也是下午才通知我,跟我无关,你不要误会。”
秦砚注意到他的用词:“什么跟你无关?”
傅岳庭僵住半秒,继而选择低头把玩秦砚的手指,嗓音突然间变得模糊不清:“欢迎晚会只是一个借口。你知道的,我祖父一直想让我尽快结婚……”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秦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来傅老爷子还没有放弃帮傅岳庭相亲的想法。
但他还没说话,傅岳庭就紧接着说:“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今晚我就跟他说清楚。”
秦砚看向他:“你真的已经考虑好了?”
傅岳庭才重新抬眸:“这件事我不需要考虑,是我早该做的。”
闻言,秦砚的拇指缓缓在他手背摩挲。
在这段感情里,无可否认,傅岳庭付出更多,而且从来都毫不犹豫、全心全意。
即便在答应尝试交往之后,这样的付出也曾是秦砚以为的负担和责任,但等到真正接受,才发现原来它总是自然而然就让他习惯。
就在不久前,随着时间而一点一滴滋生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