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最后给了他一颗并不起眼的小珠子。
“交白崔家家主颇有侠义之气,他认得我的东西,要是落难,拿着东西去找他,他会照拂。”
周进将东西放在贴身的荷包里,再向两人抱了个拳:“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来日再见。”
说完这话,他就跟着客栈伙计走了。
害怕晚上还会有官兵搜查,江逝水也没敢再睡在客栈房间里,把被褥铺在暗室里,准备就这样凑合一晚上。他裹着被子,抬头透过地面石板的缝隙,望向月色暗淡的夜空。
正出神时,原本睡在他身边的梅疏生也坐起来了,他轻声问道:“在看什么?”
江逝水没有回答,指了指老管家与梅疏生的小厮那边:“他们倒是睡得很香,兄长的人还打鼾。”
梅疏生学着他的模样仰头看着,看了一会儿:“从前也和你这样,彻夜守得梅花开。”他不自觉伸手拥住江逝水,而后觉着失态,又添了一句:“你这回去小瀛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他按着江逝水的肩,把他放倒在褥子上,最后帮他盖好被子:“明日一早就要走,快睡罢。”
*
翌日天刚擦亮,江逝水便被喊醒。他换了身不起眼的粗布短衣,在南下船只经停客栈的片刻,被偷运上船,一句话也没来得及和梅疏生说。
在远处看着他平安上了船,梅疏生才让小厮推他回去。时候还早,又在封城,街道上格外安静,主仆两人也一路无话。
没走出几步,吵杂的马蹄声就打乱了这份安宁。两人转头看去,建威大将军李重山带着大队人马已经赶到,他们从东边来,马蹄踏碎一地晨光。
李重山身边跟着的士兵一指不远处的客栈,回禀道:“将军,就是那家。那家用的香料不对,伙计说是驱赶蚊虫的,可是我闻过孟神医所用的凝神香,气味相似。”
李重山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偏僻破旧的小客栈,又将目光转向梅疏生。
小厮下意识护在梅疏生身前,却不想梅疏生拿起挂在木轮椅后边的拐杖,支撑着站起来了。他微微颔首,算是行礼:“李将军。”
李重山不曾下马,睨了他一眼:“逝水呢?”
“臣不知……”
“我问你逝水人呢?”
话音未落,李重山腰间的刀已然出鞘,架在梅疏生的颈上。他发乱未梳,两夜未眠,熬得双眼通红,看起来就像是杀红了眼。
梅疏生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根拐杖上,他也不曾晃动一下:“将军何曾听闻‘君子不夺人所好’。”
李重山嗤笑道:“逝水同你又不曾……”
“逝水房中那些诗笺书信,将军难道不曾看过?”
“你住口!”刀刃往前推了几分,李重山额上青筋暴起,“那又如何?他现在是我的人,你就算喜欢他喜欢上一辈子,也比不过我喜欢他一天的分量!他人呢?”
“我送他走了。”梅疏生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笑意淡淡,“起码我的喜欢比你坦荡高尚得多。”
日出,李重山庞大且肮脏的心思,曝露在日光下。他一刀斩断梅疏生的拐杖。
作者有话要说: 李狗恼羞成怒,胖胖生今天更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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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语不闻
早晨的江面有雾,江逝水却趴在窗边看得起劲。老管家坐在他身边,面上带着可见的喜色,轻声道:“那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一片白的,看也看不清楚。”
为求稳妥,他们躲在船只最下层的货舱里躲着。
江逝水笑着道:“我在这里,看什么都是好的。”
不是李重山怀里的一方天地,就算睡在暗室里,也甘之若饴。
老管家亦是笑了:“小瀛洲风景更好,等到了小瀛洲,再置办个庄子,老奴还帮着管家,等有了钱,就给小公子娶……”
话音未落,不知是否撞到了什么,船只嘭的一声停住了。这条船一路南下,中途不会停歇,就算封城,这种小地方管得不严,船主与当地衙门又是认识的,请他们通融放行应该不成问题。
如今忽然中途停船,肯定是出事了。
江逝水朝老管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地过去检查船舱门,确认门是关好的。几个大红木箱子堆在一起,里边装的都是些布匹,有两个木箱是中空的,老管家把那两个箱子打开,要让他躲进去。
四周都静悄悄的,连水鸟的声音都不曾听闻,安静得有些古怪。
江逝水朝他摆摆手,往回退了两步,方才退开,舱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木门撞在墙上,哐的一声巨响,江逝水被这声响震得头脑一懵。
李重山挎着刀站在门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