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形。
他生硬地说道:“你就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林瞿道:“我最近做梦都是在担心你把我踹下床。”
“我哥睡相一向很好的,只有别人把他踹下去的份。”
“你信不信我第一个踹的就是你?”夏清许咬着牙,说道。
夏清源吐着舌,往后一缩靠在了长椅的扶手上。去买烟花的两位姐姐正好也回来了,顺便还象征性地又问了他们一遍。林瞿拿了几根,强行拖着他窜到了一群孩子之间,美其名曰是小时候自己没有和别人一起玩过,夏清许必须弥补一下他这位客人的遗憾。
他这个理由找得牵强,偏生他们两个一个蛮说,一个蛮信,当即就成了一群小学生里最亮的崽。夏清源起初还挺嫌弃,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酷A不应该碰这么幼稚的东西,然而在盯着剩下来的那一把烟花看了许久后,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手,加入到了烟花大队里。
众所周知,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众人最后只得停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左右手各拿了三根烟花玩得最上头的夏清源,这弟弟还挺无知无觉地要他们给他拍几张照,准备发给自己的Omega。
夜里的风簌簌而过,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人工湖中的湖水被吹起了一池涟漪。夏清许走回长椅上坐下,林瞿见他从人群中出来,便也跟到他的身边。
“不玩了?”林瞿说道,“我们还可以再去买一点。”
夏清许笑了笑,顺手在他肩上一拍,“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孩啊,上瘾了?”
“我从前确实没有玩过。”林瞿坐到他的身侧,十指相扣放在腿间,声音都低了几分,“我小的时候,那些小孩都不爱和我玩。他们说我没父亲,骂我没人要。”
夏清许静静地看着他,抬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充作安抚。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在意,少了他我们的日子好像也照样过。直到有一天我回家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林瞿顿了顿,“那天我追着我妈问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我是有父亲的。”
“其实有时候你会觉得很可悲,一对AO之间本来没有多少的感情,不过是**期时信息素的吸引,导致Alpha在Omega身上留下了标记。Omega会被这点的信息素不断迷惑,到了最后发现自己爱上了Alpha,即使他是一个有妇之夫也义无反顾。”
林瞿苦笑着,望向夏清许的脸,“我那个父亲就更好笑了。大概是家里的妻子太过强势,让他觉得像我母亲这样柔弱没有主见的Omega更好掌握。满足了他该死的Alpha的自尊。但是他有没有办法和原来的妻子离婚,只能一拖再拖,直到我妈死去。”
夏清许凑上前在他肩膀上搂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这会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各类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都不合时宜,最终只能演变为一个简单的拥抱。
“我很谢谢你。”林瞿说道,“你的家人都很好,这大概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新年。”
夏清许道:“如果你不介意,明年也可以来。”
林瞿望着他的眼睛,心想:一年不够。
他想要许多年,以一种特殊的身份走进他们家的门。
“好。”
玩得尽兴了的夏清源终于舍得回来了。果不其然接收到了来自哥哥姐姐的一路嘲讽。夏清源把外套的拉链一拉,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开始装起了缩头乌gui,顺带还要闷闷地说道:“我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玩个烟花怎么了。”
仿佛前面说自己“真男人”的是别人似的。
回大伯家的路上,夏清源又接到了来自女朋友的消息。对方先是对他发来的憨憨照片表示了友好的问候,并且申明了图上的傻子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然后才向夏清源提出了邀请。
“筠筠说她想让我陪她去T市散心。”
楚筠的成绩虽然好,但只要夏清源知道她在高三的前半年经受了多大的压力,她常常会在半夜和他发消息,说自己脑袋混乱得睡不着;会在月考前一个劲地黏在他的身边,或许是复习,或许是聊天,就是想祈求一点安全感;她也会在成绩出来的那个早上战战兢兢,像只担惊受怕的兔子。是以夏清源在接到对方的邀请后,二话不说地就答应了下来。
“她家里人同意了吗?”夏清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夏清源犹豫了一下:“好像还……不太同意。”
楚筠和他说的是,她和她家里人说自己要去朋友家一起复习。
“出了事怎么办?”
“我这么大一人了……”夏清源可怜巴巴地看着夏清许,“要不你陪我们去吧,她妈那么喜欢你,知道是你肯定放心。”
楚筠的母亲是夏清许的高中数学老师。平时最爱做的事就是让他和班上另外几个男孩子起来回答问题。
“你是越来越熟练了。”夏清许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摊开手伸到了林瞿的面前。
后者一脸茫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