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然后递给栾树:“哥哥,你尝尝,真的很甜的。”
栾树接过来咬一口。
寂星湖在树上问:“特甜吧?”
栾树点头:“嗯,很甜,你下来吧。”
寂星湖踩着树杈往下移动,离地没多高的时候,他直接蹦了下来,刚好蹦到栾树面前。
“我身手不错吧?”寂星湖笑着问。
明明才一个晚上不见,却好像分别了许多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栾树盯着近在眼前的寂星湖,喉咙却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索性用行动代替了言语,抓住寂星湖的胳膊把他扯进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靠,用不着这么rou麻吧?”这么说着,寂星湖缓缓地把手放到了栾树背上。
寂星湖刚刚度过了有生以来最离奇、最混乱的一段时间,他的过去、乃至他的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他心里害怕、彷徨、无措,他有许多许多话想要对栾树倾诉,但是刚刚藏在枣树上,他看到栾树一瘸一拐朝这边走过来的样子,从枣树上跳下来后,他看到栾树脸上和胳膊上的伤、脏得看不出原样儿的衣服,就知道栾树这一夜吃得苦比他还要多,积攒了满肚子的话便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瞬间便消散无踪了,他只觉得心脏酸酸苦苦涨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脖颈里突然传来点点shi意。
小树……在哭吗?
寂星湖不敢相信,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没见栾树哭过。
“小树……”寂星湖低低地喊他,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换成一句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这个村儿叫前面村,前面村后面那个村儿叫后面村,你说搞不搞笑?”
“搞笑。”栾树说。
寂星湖犹豫了下,拍拍他的后背,轻声哄他:“我好好的,一点儿事儿没有,真的。”
栾树“嗯”了一声,微哑着嗓子说:“没事就好。”
“别抱了,”寂星湖笑着说,“旁边还有小孩儿看着呢,怪臊得慌的。”
栾树抹了下眼睛,松开他。
小男孩儿已经圪蹴在旁边吃上烤鸭了,寂星湖蹲到他面前,笑着问:“好吃吗?”
男孩儿点头:“好吃。”
寂星湖摸摸他的小脑瓜:“拿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吧,顺便替哥哥跟你爸妈说声‘谢谢’,记住了吗?”
男孩儿乖巧地点头:“记住了。”
寂星湖说:“那哥哥跟栾树哥哥回家了。”
男孩儿挥挥沾满油的小手:“哥哥再见。”
“再见。”寂星湖站起来,对栾树说:“我们走吧。”
栾树问:“你穿的谁的衣服?”
寂星湖上身穿了件松垮垮的海魂衫,下-身穿一条吊腿迷彩裤,脚上踩一双三线拖鞋,即使这样充满乡土气息的穿搭,依旧阻挡不了他的帅气。
“小孩儿他爸的,”寂星湖捋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我帅吗?”
栾树笑着说:“挺帅的。”
寂星湖说:“什么叫‘挺帅的’呀,一点儿灵魂都没有,你应该说‘倍儿帅’才对。”
栾树从善如流:“倍儿帅。”
寂星湖“哼”了一声:“忒假。”
栾树笑起来。
他真是太喜欢寂星湖这股臭不要脸的嘚瑟劲儿了,能把一切不开心的情绪都冲走。
出租车就停在不远处,栾树抓住寂星湖的手腕,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栾树问:“你先告诉我,你从藏龙山飞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寂星湖不答反问:“我当时是不是变成了一只白色大鸟?”
栾树点头:“嗯。”
寂星湖问:“你看出来我是什么品种了吗?”
栾树回想片刻,说:“当时脑子太乱,我没大看清,好像是孔雀,全身雪白、羽毛会发光的孔雀,而且比公园里见到的孔雀大得多。”
寂星湖点点头:“在搞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前,就当我是孔雀Jing吧。”
栾树说:“好。”
寂星湖顿了顿,说:“其实在变成孔雀之后,我的意识是存在的,我听到你在下面喊我,于是就奋力朝你飞过去,可是我的意识又不完全受我控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好像……好像潜意识深处还有另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自己,凌驾在我的意识之上,他控制着白孔雀的行动,指示白孔雀朝着某个方向飞,貌似要飞去什么地方。”他苦笑了下,“好混乱啊,我自己都听不懂我在胡说八道什么。”
栾树也是似懂非懂,但现在没必要纠结这个,他问:“然后呢?你怎么又变成人了?”
寂星湖摇头:“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一片玉米地里,我跟你说我特有才,我用玉米叶子编了个大裤钗儿,然后特猥琐地藏在路边的土沟里,碰上了刚才那小孩儿他妈妈,大姐人超级好,回家拿了一身她老公的衣服给我穿,还给我煮玉米吃,又借我她的手机给你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