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他就顶烦那些矫揉造作的假矜持,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就拉鸡-巴倒,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何必互相浪费。
“愿意和我谈恋爱吗?”陆南枫不答反问,一样直接。
寂星湖点头:“Yes。”
陆南枫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朝他伸过来,寂星湖会意,乖乖把手放到他手上。陆南枫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那打今儿起,我就是你男朋友了。别叫哥哥了,叫老公吧。”
寂星湖差点儿把晚饭呕出来。
叫老公?呵呵,你丫不配!
“现在叫不出口,”寂星湖说,“你好歹让我先适应两天啊。”
陆南枫也不勉强,他拉过寂星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下,便松了手。
寂星湖汗毛直竖,幸好银杏胡同马上就到了,他说:“就在这儿靠边儿停吧。”
陆南枫说:“我送你到胡同口儿。”
“别介,”寂星湖说,“让街坊邻居看见准得问东问西。”
陆南枫靠边停车。
寂星湖朝他挥挥手,笑着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哥哥再见。”
陆南枫抓住他的手腕:“亲我一下再走。”
“我不好意思,”寂星湖真有点儿脸红了,陆南枫实在太流氓了,“你先闭上眼。”
陆南枫侧身面朝他,闭上眼。
寂星湖飞快地用指腹碰了一下陆南枫的嘴唇,又飞快地开门下车,逃也似的跑了。
陆南枫睁开眼,看着人行道上奔跑的身影,兀自笑起来。
寂星湖一路小跑,拐进银杏胡同,躲在别人家的门楼里大口喘气儿。
为了给程雪立报仇,他这牺牲可太大了,寂星湖被自己感动到了,像他这么优秀的哥们儿打着灯笼都难找。
掏出手机看时间。
18:52。
离七点还有八分钟,他得跑快点儿。
寂星湖走到胡同口儿,探头探脑往外看,“四个圈”已经没影儿了。
他抱着书包,撒丫子往春水胡同的方向狂奔。
18:58,寂星湖冲进院子,扯着嗓子喊:“我回来了!”
栾少卿正站在葡萄架下喂鸟,一人一鸟都被他这一嗓子吓够呛。
“倒霉催的猴儿孩子,”栾少卿瞪眼,“你爷爷我不聋不瞎,瞎吵吵什么,心脏病差点儿被你吓出来。”
寂星湖大声说了句“对不起”,栾少卿又被吓得一激灵,拿起笤帚作势要揍他,寂星湖麻利儿地逃蹿去了栾树的房间。
“小树,我回来了,” 寂星湖满头大汗,校服衬衫也黏在了身上,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栾树脸上,气喘吁吁地说:“你看,还不到七点呢,我没迟到。”
栾树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寂星湖刚跑进院子他就看见了。
放下笔,栾树转身面对他:“去哪儿了?”
“你、你先让我把气儿喘匀了再审我成吗?”寂星湖边说边脱,先把鞋子脱掉,再把衬衫脱掉,露出瘦削而结实的上半身,再把裤子脱掉,两条长腿又白又直,四角内裤包裹着浑圆的翘-tun,像蜜桃一样诱人。他就这么半-裸着身体站在空调口吹冷风,丝毫没有察觉栾树的异样。
“穿上衣服,”栾树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暗哑,“这么吹容易感冒。”
寂星湖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不听话,赶紧找了一身栾树的衣服穿上,他坐在床边,乖巧.jpg。
“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栾树开始审他。
“怕你骂我。”寂星湖低着头绞着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骂你?”栾树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我偷摸报了文科,”寂星湖一五一十地交代,认错态度非常诚恳,“却没有告诉你。”
栾树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寂星湖说:“怕你骂我。”
“……”又绕回来了,栾树顿了顿,问:“为什么要报文科?”
寂星湖抬头看着栾树:“因为不想让你再管我了。”
栾树沉默地回视着他,寂星湖接着说:“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但我就是鸡脑袋,就是笨,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我根本不是学习的材料。你学理科,我学文科,以后你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教我了,你可以更专心地学习和游泳,拿奖学金,拿金牌,考上最好的大学,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为春水胡同最牛逼的人物,光宗耀祖……”
寂星湖还在激情演说,栾树却被“飞上枝头做凤凰”雷得外焦里嫩,而且他越说越跑偏,连“光宗耀祖”都蹦出来了,栾树急忙喊停。
但心里还是感动的。
他喜欢的人,在笨拙地为他着想,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别说了,”栾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寂星湖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栾树反问:“我什么时候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