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榷。
尉岐怔了一下,走到他身边,小声地说:“我刚想洗完澡去找你的。”
时榷将他松松垮垮的浴袍拢到一起,盖住了锁骨,低声问:“要一起洗吗?”
是的,他们已经十二天没有见面了。
按照以前说好“三天一次”的君子协议……
尉岐的喉结滚了一下,脑子里盘算着想次数叠加的可能性——然后跟时榷洗了个鸳鸯浴。
他记得在某一篇他看过的同人小说里,他跟时榷就是在浴室doi的,文字描写相当深入旖旎,这时候瞬间就起了无限遐思。
于是尉岐在浴室里就不规矩起来,手上下/流又放肆,不出意外被时榷打横抱出了雾气朦胧的浴室,放到了床上。
尉岐跃跃欲试又满怀期待地说:“十二天……”
时榷沉沉地看他一眼:“不算。”
……
没过一个周,S14赛季春季赛就正式打响了,而在春季赛开始之前,豪哥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
那天时榷刚好没在训练室,豪哥的目光从他的队友身上一一扫过,忽然开口说:“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
豪哥很少就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尉岐一听就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你说。”
只听豪哥平静道:“今年我想退役了。”
豪哥的年纪比时榷还大两岁,在职业选手里是超超超大龄选手了,也是联盟初生代的那批老前辈,他陪着AWG走过最艰难最低谷的那段时期,也陪着AWG度过了最灿烂最辉煌的岁月,整整十年职业生涯,别的不说,只这一个理由就足够让人尊重了。
然后只听这位老将有些无奈地说:“去年打比赛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对于现在的AWG来说,换一个打野选手来会更好。”
训练室陷入了一瞬间的寂静,尉岐蹲在沙发上,低着头没说话。
豪哥看了他一眼,道:“时榷下赛季季后赛前就可以回来了,我尽量能打到他复赛,不给大家拖后腿。”
其实去年豪哥就跟教练组提过退役的事,但是当时AWG势头正盛,又没有合适的打野人选,豪哥就又坚持了一年。
绵绵眼珠有点红,哑声道:“我们从来没有人觉得你拖后腿,没有你就不会有今天的AWG,豪哥你别这么说。”
尉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地跑上了楼。
时榷带着一杯nai茶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朋友不见了,绵绵把豪哥要退役的事告诉了他——尉岐这个人恋旧,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但其实是很长情的人,一年有三百多天跟战队的人在一起,他一直把豪哥当亲哥看,虽然去年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这件事,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时榷轻轻打开房门,抬步走进去,看到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尉岐听到有人进来,趴在床上没动,脸向下埋在床单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时榷将nai茶放到桌子上,伸出手去摸尉岐的脸,手心里shi乎乎的。
时榷最看不得他哭,坐到尉岐身边,慢慢抚摸他的长发,轻声哄道:“别难过了。职业选手的‘寿命’本来就有限,不止是豪哥,我们每个人都会走到这一步的。在可以为之奋斗的时候不留遗憾就好了。”
尉岐坐起来摇了摇头,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我没事……我知道我们都会退役,就是觉得有点难受,豪哥从十七岁开始打比赛,到今年二十七岁,他把最好的一段时光都奉献给赛场了,可是退役之后,除了钱……别的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剩下,以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事。”
时榷道:“可是我们也没有为自己选择的路后悔过。职业赛场是我们的追求,但不是唯一的追求,不是吗?”
尉岐望向时榷:“你退役之后打算去干什么?”
时榷认真想了想,“继续回去念书吧。不过可能年龄有点大了……”
时榷话还没说完,尉岐就闷闷打断他:“你才不大。”
时榷:“………”
春季常规赛第一周,AWG第一轮面对的是TPC。
TPC是今年刚注册加入的新战队,这是跟AWG首次跟他们碰上,还不知道这个战队的选手实力怎么样。
时榷现在就是个退役自由人,没有教练的身份了,不能再跟着八哥一起到比赛场地里,只能跟AWG的工作人员一起在后台休息室看尉岐的比赛。
TPC中单明显就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没有感受过被中单线霸尉岐支配的恐惧,居然敢出塔跟他正面刚。
尉岐假装打不过,跟他换了一波血,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对面那缺心眼中单立马上当了,以为可以单杀,走位相当嚣张,结果被尉岐秀了一脸,没来得及闪回防御塔底下就被卢锡安突突了。
First Blood!
绵绵在队内语音里道:“某位大魔王能不能对新人友好一点,还没六级呢就给人单杀了,万一把人家小朋友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