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轮回,感觉很奇妙。
谢瞻顾左手拿着铁锹,右手举着树枝给他们俩挡雨。
当贺池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谢瞻顾说:“放我下来吧。”
贺池没放:“就快到了。”
山脚确实已经近在眼前,雨也完全停了,谢瞻顾扔了树枝,给贺池减轻一点点负担。
贺池一直从半山腰把谢瞻顾背到了车上。
“腰疼不疼?”谢瞻顾问。
“还好。”贺池面色平淡。
谢瞻顾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好腰”。
shi衣服糊在身上太难受了,两个人干脆脱得只剩内褲,只需要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就不会觉得冷。
谢瞻顾脚伤了,不适合再开车,换贺池来开。
谢瞻顾坐在副驾,边用shi衣服擦头发边笑着说:“别人看见我们这样,应该会把我们当成神经病。”
他脸冲着车窗,看不到贺池的脸,所以他不知道,当贺池听到“神经病”三个字时,眼神和表情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就好像乌云突然遮住了太阳,但只停了一瞬,乌云就被风吹走了。
谢瞻顾擦完了头发,侧身把衣服扔到后座。
回过身时,眼神不经意从贺池身上扫过去,脑海中倏地冒出一些不该有的念头。
才素了半个月,他就又想吃rou了。
接下来的路程,谢瞻顾大部分时间都偏着头看窗外的风景,不敢乱瞄。
等进了市区,他们把上衣穿上了。
等车停在小区的车库,他们才把褲子穿上。
回到家,谢瞻顾先去洗澡。
贺池把他们换下来的shi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洗着,然后去厨房准备午饭。
早饭没吃,这一趟又消耗了太多体力,他早饥肠辘辘了。
洗完澡出来,谢瞻顾找出喷雾,对准崴伤的地方喷了一通,有种火辣的痛感,但很快就消褪了。
他支着好端端的那条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角落里小吉的窝发呆。厨房里不停传来各种声音,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家突然冷清了很多。
忽然想起在派出所等着他的拉斐尔,谢瞻顾有些伤感地笑了下。
他昨天还对小吉说,把拉斐尔接回来和它作伴,今天小吉就不在了。
人来人往是人生常态,就比如他自己——离开贺观南后,他有了丁忧。丁忧走后,他又遇到了贺之南。刚和贺之南分手,贺池就闯进了他的生活。现在小吉回汪星了,拉斐尔便填补了它的空缺。
来来去去,不管经历多少回,虽然还是没办法坦然接受,但至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痛了。
吃过午饭,谢瞻顾就让贺池去学校了,还能赶上下午第一节课。
贺池走后,谢瞻顾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半小时,下地走了走,感觉没那么疼了,便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谢瞻顾来到了苹果园派出所。
丁修早在所里等着他了,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直接带他去了技术科。
谢瞻顾仔细地描述了那个小男孩的长相,毕竟昨天才见过,记得还很清楚,最后电脑合成出的肖像有七八分像。
完事之后,丁修把拉斐尔交给了谢瞻顾。
拉斐尔依旧被关在航空箱里,但是被洗干净了,恢复了以前的美貌。
谢瞻顾蹲下来,笑着说:“拉斐尔,你现在不是普通的狗了,是了不起的破案小英雄。”
拉斐尔冲他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他。
谢瞻顾站起来,看着丁修说:“答应我的事没忘吧?”
丁修淡淡“嗯”了一声。
“那就好,”谢瞻顾提起航空箱,“我走了。”
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没走多远,手里的航空箱突然被人抢走了。
看着丁修提着航空箱大步往前的背影,谢瞻顾低头笑了笑,慢吞吞地跟上去。
他还没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丁修已经折返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丁修说:“放你车旁边了。”
竟然还认识他的车,谢瞻顾突然有点高兴,一高兴就容易得寸进尺:“阿修,改天一起吃饭吧?”
丁修丢给他两个字:“没空。”
谢瞻顾“嘁”了一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别扭的死傲娇”。
带着拉斐尔回到家,谢瞻顾先给它洗澡。
小家伙乖乖站在小吉的澡盆里,一点都不闹腾,小模样既可爱又有点可怜。
谢瞻顾边为它服务边跟它说话:“拉斐尔,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想想啊——nai油,糯米,汤圆……不行不行,这些名字已经烂大街了……叫你祥崽怎么样?嗯,这个名字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你以后就叫祥崽了。”
突然从洋气的“拉斐尔”变成了土到掉渣的“祥崽”,小家伙对此一无所知,它只是盯着面前这个喋喋不休的人类,黑葡萄似的眼睛里盛满了他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