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顾基本已经在心里判处他死刑了——这个在一起两年的男人,他不想要了。
喜欢上一个人,需要30秒。
对一个人死心,一秒钟就够了。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谢瞻顾使劲把手从贺之南手里抽出来,然后抽了两张餐巾纸递过去,语气温和地说:“别哭了,擦擦吧。”
贺之南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又把掌心覆在眼上按着。
谢瞻顾安静地等他平复情绪,同时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结束这段恋情。
现在提分手肯定不行,贺之南是不可能同意的,最好先安抚住他,再另想办法。
贺之南终于把手放下来,他抬起微红的眼睛看着谢瞻顾,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谢瞻顾:“?”
又哭又笑,什么毛病?
贺之南再次抓住他的手,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别人结婚,这说明你心里有我,所以我很开心。”
谢瞻顾:“……”
你开心就好。
贺之南接着说:“既然你不想让我结婚,那我就拒婚,大不了和家里决裂,净身出户。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有你就够了。”
谢瞻顾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Too yong too naive。从小在钱堆里长大、没尝过一点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傻。
但又傻得有点可爱。
谢瞻顾突然没那么生贺之南的气了,他不自觉地勾了下唇角,用温和的口吻说:“我现在心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先让我冷静两天,可以吗?”
贺之南虽然是年下男,但宠谢瞻顾宠得不得了,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他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说:“只要你不和我提分手,怎么都行。”
谢瞻顾也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掠过贺之南搁在桌上的手机。他顿了两秒,问:“你要不要去洗把脸?”
贺之南因为方才的失态赧然一笑,乖乖答了声“好”,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等贺之南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谢瞻顾欠身把贺之南的手机拿过来,输入密码解锁——密码就是谢瞻顾的生日。
先打开微信,根据微信名和聊天记录进行判断,谢瞻顾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贺之南的准未婚妻,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搜索准未婚妻的微信号,添加好友。
保险起见,谢瞻顾又点开了贺之南的通讯录,找到“徐熙夏”这个名字,然后把号码存到他自己的通讯录里。
做完这些,谢瞻顾若无其事地把贺之南的手机放回原位。
等贺之南从洗手间回来,他们离开餐厅,谢瞻顾要回家,虽然贺之南很想粘着他,但他刚答应了谢瞻顾让他冷静两天,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开。
十分钟后,谢瞻顾把车停在路边。
手机刚弹出提醒,好友申请通过了。
他点开微信,对方发来了一条信息——
Summer:请问你是?
谢瞻顾想了想,打字回复。
言射:我是贺之南的朋友,我听说你们要订婚了。
言射:方便见个面吗?有件事我想和你当面聊聊。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骗子,也为了勾起对方的好奇心,谢瞻顾从相册里挑了一张贺之南裸上身的照片发过去。
等了两分钟,那边才回复。
Summer:明天上午十点,大乐城慢咖啡
言射:好的,明天见
顺利得超乎想象,谢瞻顾很高兴,可还没高兴两分钟,他就接到了一个扫兴的电话——是他的老板王梁打过来的,让他送一盒某品牌的安全套到某酒店。
王梁是公司总裁,而谢瞻顾的职位是总裁特助,王梁让他干嘛他就得干嘛,而且这也不是王梁第一次支使他干这种破事了。
屎难吃钱难挣,谢瞻顾骂骂咧咧地掉头了。
买好东西,抵达酒店,找到房间,谢瞻顾调整好表情,抬手按响门铃。
门开了,王梁穿着浴袍,坦胸露ru,很不雅观。
谢瞻顾笑脸迎人,把手中的手提袋递过去:“王总,您要的东西。”
王梁没接:“我约的人还没来,你进来陪我待会儿。”
不给谢瞻顾拒绝的机会,王梁转身往里走,谢瞻顾没办法,只能跟着进去,随手把门虚掩上。
房间很豪华,客厅也很宽敞,王梁姿态随意地坐在长沙发上,手里举着一杯红酒,慢慢摇晃着里面鲜红的酒ye。他斜睨谢瞻顾一眼,说:“随便坐。”
谢瞻顾便坐到他对面的沙发椅上。
王梁翘起二郎腿,他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两腿之间的小东西就软趴趴地耷拉着。谢瞻顾不小心瞥见,立即移开视线,只想重金求购一双没看过那玩意儿的眼睛。
“喝酒自己倒。”王梁说。
谢瞻顾微笑摇头:“不喝了,等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