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徒之情,便派人将李焕送予府中,还送上了许多珍惜药材。”
薛远转着手上与圣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玉扳指,眼睛微眯。
“他为何会私闯入宫?”
门客低声:“小人查了数月之久,才从李府查出了些隐秘。据说是此人在宫外一瞥圣上容颜,便自言是采花贼地闯进了宫。”
他话音刚落,便觉得周身一冷。
薛远半晌没说话,再说话时,语气如蛇吐丝般Yin森可怖,“圣上怎么会饶过他?”
门客刚要说话,薛远便已经自言自语地道:“他应该死的。”
“圣上那时刚刚掌权,而李保又是天下大儒,圣上的太子太傅,”门客婉言道,“此次忤逆,圣上已让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年的功夫,绕了他一命才好在之后把控李保。”
薛远笑了,“现在不是以往了。”
门客默不作声。
薛远另问道:“京郊的庄子给我备好,最多十日,水池四周的无烟炭火就要烧起,要担保即便是傍午起风也不能让水冷起来,知晓了吗?”
门客应声而退。
薛远这才收敛了笑,心中慢慢念着:李焕。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156章
殿试后的几日,李保的幼子李焕便传出了染上花柳病的消息。
听闻此事的众人哗然,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保如此大儒,家中幼子为何会染上这样的病症。李保同样羞耻万分,早早就闭了府门不再接客。
前些日子李保备受赞誉,不止是文人,连大恒各地隐居的大儒都曾写文章称颂李保献上标点符号一事,书信更是如雪花般往李府飞去。这样的盛况让李保有些飘飘然,他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面色红润,走路也是步步生风。
天底下的文人都这么崇敬自己,又有圣上许诺的三代荣华在后,李保早已忘却当初答应圣上做出头鸟时的惊惧,只觉得如获新生。
但李焕的消息一被传出去,李保就犹如被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为人谨慎一世,两次污点都是因为李焕。李保面色涨红,怒瞪着床上的幼子,不住说道:“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他的大儿子在一旁着急:“爹,若是弟弟这个病被人拿来攻讦,这、我还怎么做官啊?面上无光,只让旁人笑话,我听了都羞得慌。”
“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圣上都已说了要保李府三代不散,但若是圣上想要提携我却出了此事,圣上又会怎么看我?我的前途不能被毁了啊。”
李保怒喝:“闭嘴!”
李焕面色发青,唇瓣颤抖,俊俏的一张脸如今也变得非人非鬼,狼狈至极。李保平日里因为幼子的机敏聪慧便格外偏爱他,幼子长得好,会讨人欢心,但自从上一次他敢独自闯入皇宫后,李保就对他冷了下来。
一个没功名在身的儿子,怎么能比一整个家族还要重要?
他因着幼子一事被圣上钳制,谁知祸福相依,前些时日那般风光,哪能知道这会又是李焕闯了祸。
李保一想到那些文人大儒会在背后谈论他时便觉得暗火顿生,他沉着脸,独自出了屋门。
床榻上,李焕冷汗津津,他的意识模糊,但也听到了“花柳病”三个字。
自从三年前见过圣上那惊鸿一瞥之后,李焕风流的对象便从娇软的女子转为了貌美的男子。李焕花天酒地,但这些男子即便再如此美,也只是望梅止渴。他心里念的是圣上,时时记起圣上那副生了怒火的模样,侧脸和红透了的耳珠,他可真想再看一眼。
可在见到圣上之前,他竟然染上了这等脏病。
李焕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得花柳病的人没几个能好好的活下来,李焕想到这,不免心中不甘,无力的手指往腰间伸出,碰到了一个Jing美的香囊。
有人突然问道:“这是什么?”
李焕下意识道:“这是宝贝。”
“宝贝,”那人喃喃,“那一定是个好东西。”
李焕忽觉这人声音极其陌生,他心中一惊,然而下一秒便是后颈一痛,坠入沉沉黑暗之中。
*
薛远的手下将那香囊送到了薛远面前。
薛远拿着手帕捂着口鼻,漫不经心道:“干净了吗?”
“大人放心,我等已将香囊处理干净了,”手下道,“绝不会残留半分病气。”
薛远点点头,缓缓隔着手帕打开了香囊。香囊中的一根发丝从中滑落,在浅淡的香囊之上清晰分明。
薛远看着这根发丝,眉头微微皱起。
指尖捻起青丝,缓步走到门外对着烈日,青丝犹如镀了层金子,在光辉之中漂亮得通透灿烂。
薛远神色突变,他转身从木箱之中拿出了藏在深处的玉盒,白玉盒中是根根被理得整齐分明的发丝,薛远从中拿起一根在日头下一看,如李焕香囊中的那根一模一样。
仿佛金子雕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