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催促:“亲啊。”
声音出了口,才知道低弱得不像话。
薛远留下一道道印子,就是不亲嘴,“前些日子我瞧着圣上,就是这般感觉。”自言自语,“总是爽快不到点子上。”
心绪复杂。
他自己也难受,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僵硬在了一块。全身都在叫嚣着亲上去扑上去,本能让薛远想在顾元白身上打下深深的记号,去让前些日子忙碌得快要看不见他的人现在回想起他。
顾元白忙碌的时候,薛远不想打扰,心疼他。除了这些,还有无比寂寞的,能把人折腾疯的胡思乱想。
薛远在想,顾元白会不会等爽够了的时候,就一道口令将他再次调走。
三个月,对于顾元白来说很短,对于薛远来说却很长。
长到每一天回想起来,都好像度日如年。
常玉言都比他要更为频繁地与圣上说上了话。薛远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时候,他得承认,常玉言这个探花是有用的。
他的文章,他手中的笔,是圣上的另一个战场。
那个战场上,无法用刀枪,无法去杀敌,薛远只能看着,站得笔直的不动。
薛远是个粗人,满屋子的书只是个摆设。君子要学的东西,他其实就通个棋,平日里糊弄下常玉言没有问题,但笔杆子他是当真挥舞不动。
在顾元白处理政务的时候,薛远归根究底,还是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觉得圣上未必能一直容忍他爬龙床。
毕竟圣上从未对他说过情爱的话。
不要紧,说不说都无所谓。
薛远对自己说。
难道顾元白说厌烦你了,你就放他跑了?
不可能。
但薛远怕当他毫无准备的时候,顾元白便失了兴趣。就像薛远从荆湖南回来之后,面对的却是圣上的调令一般。
满头火热,迎头就是一盆冷水。
薛远想得多了,身体火热,心却拔凉。不由自主就有些在门前犹豫,百过而不入。
他亲的用心,但总是临门一脚,知晓圣上的耳朵处很敏感,便只沉默地吮着耳珠,一手撑在顾元白头顶的树上,压抑着自己,用力到整颗树都好像要被摇晃到拔根而起。
顾元白喘息了起来,薛远跟条狗似的埋进顾元白的颈窝处嗅着味道,手指揉捏着圣上的后颈,白皙的颈部三两下应当就会被捏出红印子。
琢磨着能打下什么烙印一样。
顾元白都他妈要软了,他还是不亲嘴。
顾元白有些难受,他闷声道:“不亲了。”
薛远起身,披风被扯掉,日光一闪,顾元白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心头转了几个圈的想法,顾元白心底一沉,冷意浮上。
薛远是对他硬不起来了?还是上过就没心思了?
他心思深不见底,各种可怕的想法.轮流走了一圈。睁开眼一看,就知道自己多想了。
薛远哪里是对他没心思了,这人袍子都要被顶破了。
他眉头一挑,若无其事地移开了头,嘴角却悄悄勾起。
一会儿又拉直,那为什么不亲他?
两人在梅花林中踩着雪。两个成年人,如此浪漫的飞花飞雪之中竟然连个手都没有牵,顾元白走着走着,脸上细微的笑意都要僵住了。
但薛远还以为他是被冻住了,把身后的披风披在了顾元白的身上,抱着他捂着他的手,心疼狠了,“回去。”
顾元白低头看着两人一白一深交握在一起的手,面无表情地想,行吧,手牵了。
艹。
他被薛远护着一路躲着雪花回到了宫殿,宫殿中温暖,身上的积雪转瞬化成了水。宫侍准备着泉池沐浴,薛远也被带着去泡了热水,出来后,圣上已经就着暖炕睡了过去。
薛远给他掖好被子,看着他的睡颜半晌,心底鼓胀,是一种比碰顾元白还要满足的东西。他手指滑过侧脸,又突地叹了口气。
薛远想要的越来越多了,不止想要圣上心悦他,还想要圣上在其他的事上也能依赖他。
得想办法。
*
雪停后,顾元白找了个时间,出宫瞧了瞧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对标点符号的态度。
他和薛远坐在茶馆之中,一楼二楼皆是三三两两的考生。顾元白捧着温茶,细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考生们果然不可避免地谈起了标点符号,相比于好或者不好的看法,他们更担忧的是能不能将其用对,若是忘了用或者用错了,是否会与金榜失之交臂。
顾元白大致听了一番,心中有了计较。正要抬眸和薛远交谈,迎头就对上了薛远盯着他看的目光。
火热的,年轻而旺盛。
顾元白莫名有些口渴,他抿了抿水,“看我做什么?”
薛远还是面不改色地盯着他,“好看。”
“……”顾元白低头。
忙碌时未曾觉的,闲下来之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