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还能下床,是我低估你的体力了,抱歉。”
祈尤差点从楼梯上跪下去。
“山海经还没把你除名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才睡醒,还是昨晚上用嗓过度,他的声音还略含着一点嘶哑,懒洋洋地勾人心弦。
“还没呢,他们舍不得我。”陆忏在他怨怼的眼神中上前搀住他坐到沙发上,“饿不饿?我先给你煮一盘饺子吧。”
祈尤刚看向茶几上的海苔脆小零食,没等伸手,陆忏就先行拿过来撕开递给他。
他咬着海苔说:“不急。……你不用去局长家么。”
沈玄算是他的养父,在这种节日里就算要和他老婆一起过,但于情于理是要去拜访的。
陆忏在他腿上铺了两张纸巾,以免掉一身海苔渣子,黏在衣服上难收拾。
“昨天去过一趟,送了些东西。今天陪你,我就不过去了。”
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娘。
这不是教科书般的答案么。
沈玄局长哭晕在厕所。
祈尤提了提唇角,哦了一声。
下午一点钟,陆忏掐着点估计祈尤的胃口也该跟着醒过来了,煮了满满三大盘rou三鲜的饺子,香气扑鼻,芬芳四溢。
每一个饺子里都包着一颗整虾仁,鲜甜弹牙。一口咬下去,rou汁在唇齿间爆开,鲜美无比,回味无穷。
蘸着醋与一点蒜末,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进去。
祈尤又往小碟子里倒了一点香油拌匀,三两油星漂在陈醋与蒜末间,宛若一点晨曦。
昨晚上驾着打桩机劳累一夜耗没了体力,他早已饥肠辘辘,再加上陆忏的厨艺确实极佳,实在是极大地抚慰了祈尤的Jing神状态。
他垂首握着筷子蘸着蘸料吃了起来。
虽然是有着种种因素,但他的吃相依旧是堪称斯文,单侧腮鼓起,慢慢咀嚼,嘴巴闭的也严实,像一只圆滚滚的小仓鼠,让人想戳一戳。
——这个人就是陆忏。
并且不仅想了还这么做了。
祈尤:“……”
他咀嚼的动作停了一秒,默不作声地推开陆忏的手,低下头继续吃。
谈恋爱之后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陆忏还是喜欢的紧,夹了个饺子说:“想吃孜然羊rou么?”
祈尤抬起眼看他。
眼神告诉他一个字:“想”。
陆忏:“我昨天新买了冰激凌放在冰箱里,下午两点你可以吃,不要吃太多。”
祈尤的眼神:哦。
陆忏:“今年的农历年陪我一起过吧。”
闻言祈尤差点儿扣了自己的陈醋碟,他一手举杯喝口水压惊,另一只手抽出一张纸巾等着擦嘴巴。
等着两样事都做好了,他抬起头看向陆忏,神情有点茫然:“什么?”
“嗯?我说要你和我一起过年。”
“我跟你过个屁。”
陆忏装模作样叹息:“我的夫人不和我一起过年的话,我就只能在大年三十那天把他做晕捆在床上,正好等到第二天正月初一,我们所有的活动都在床上解决,也挺好。那就这么定了。”
祈尤:“……”
我他妈定你nainai个腿。
他的脸色比陈醋还黑上一个度,眼看着又要冒蘑菇云:“陆忏,你他妈这张脸——”
“不好意思,左边不要脸,右边二皮脸。”陆忏对着他“忏”然一笑,“所以可以跟我一起过年么?如果你拒绝我们就实行B计划。”
去你nainai的B计划。
祈尤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说得倒是来能耐,你让我跟你一起回局长家里过年么?”
那真不如现在就地捅死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陆忏之前确实是回局长家里过年的,他涅槃重生后被局长带回家,同夫人一起将他抚养长大。
局长与沈夫人视他为己出,他同样视二位为亲生父母。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总觉得和沈玄之间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两个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但陆忏莫名不想破,沈玄更像是愧于破它。
所以这两个人相较于普通父子,多一分尊敬,少一分亲昵。
沟通更多靠沈夫人。
这种矛盾如同藏在棉花里的针,相安无事二十几年,在祈尤出现后却崭露锋芒。
无论是从观察,亦或是从直觉来看,祈尤和沈玄是老交情,恐怕还是有不浅的过节这件事陆忏心知肚明,他不问不代表不知道,更不代表他没有私下里的考量。
他只是在等。
陆忏拿过他的水杯倒上七分满,不以为然笑着说:“你想见公婆,这自然是再好不过。正好我们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领证好吧?”
什么证?地狱搬迁证?
祈尤驴着脸,“你上辈子被浸猪笼了吧。”
陆忏假模假样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