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轻浮。”
“轻浮?”钟离梦惊了,她可没想到在钟离安眼中自己竟是个轻浮的人,不过想想也是,每次欺负她的时候,自己的表现的确是很轻浮,还有那么一点点,呃,放荡的感觉。
钟离安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很悦耳。
钟离梦突然上下细细的打量起虚冢来,虽然长得有点妖媚,像个女人,不过也不是太讨人厌。
“是你么?”她突然说出了一句毫无边际的话,但是虚冢却听明白了。
“是我。”
“谢谢你。”
钟离安问道:“姐姐,你谢她什么?”
钟离梦有些歉疚,“是玉佩,安儿,对不起。”
虚冢道:“钟离安,我们该走了,再磨蹭,天就要黑了。”
“虚冢?”钟离梦突然轻声唤起。
“什么?”
钟离梦暗笑,果然,“照顾好我妹妹,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哪怕你是女人,我也不会饶了你。”
虚冢唇角勾起一抹讽笑,“那是自然。”
两人总算出了钟离府,这一路可真坎坷啊。
出了府的钟离安显然十分高兴,可毕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了,眼中还是有些怯意的。
她攥紧虚冢的手,即使再怕,也阻止不了心中涌出的强烈的好奇。
虚冢自是知道钟离安会怕的,于是轻声抚慰,“钟离安,莫怕,有我在。”
“虚冢,对不起。”钟离安忽然垂下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而失了玩乐的兴致。
“怎么了?”
“前世的事情,我还是想不起来。”这是钟离安心中的疙瘩,她很努力的在想,可有的还是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钟离安很懊恼,“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傻瓜,你当孟婆的汤不管用么?”虚冢有些好笑的看着身旁懊恼的人儿,“你是喝了孟婆汤的。”
钟离安的眼睛闪了闪,唇边扬起一抹笑,“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别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作罢。”虚冢不认为钟离安想起那些事是好事,虽然有美好的回忆,但那些坏事却也不少,“有些事记着还不如忘了。”
“那我能问问我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我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莫安忍心丢下你。”
“是为了救我。”
“这的确能让莫安狠下心来丢下你。”
虚冢不置可否,她不想再回忆起当时的心情,那种心被生生撕裂的痛,她不想感受到第二次。
忽然,胸口又传来那细微的灼烫之感,凤玉再次躁动起来。
虚冢暗道,果然,凤玉的生命已经和钟离安的生命融在了一起,否则,凤玉不会有这种反应。
她将凤玉和凰玉小心分开,凤玉静静地躺在虚冢的手心中,通体散发着赤芒。
“这是……”
“这是你自小带着的玉佩。”
钟离安默然没有说话,脑中深藏着的记忆碎片如波涛般疯狂涌来,瞬间吞没了她的意识,清澈的眸中溢出点点泪水,轻声喃喃,“这是……凤玉。”
“对不起,虚冢,我还是把它弄丢了。”
“没事的,你看,这不已经被我找回来了吗,即使我没找到,钟离梦也不会让它真正丢了。”
凤玉感受到了钟离安的体温,赤芒渐渐黯淡下去,一声凤鸣仿佛从遥远的天际清晰传来,凝成一抹赤色残影。
“好了,此后不会再丢了。”虚冢温柔的抚了抚钟离安乌黑柔顺的头发,目光柔和宠溺。说实话,这么小的钟离安着实让她有些不适应,虽然她以前也是亲眼看着莫安长大的,但是在莫安十六岁的时候,她可一点都没在乎过她,以至于,她总想把钟离安当做孩子来宠。
钟离安却心有不安。
☆、晨曦
两人来到金织坊,里面颜色各异的布料和衣服晃得虚冢眼晕。
钟离安为虚冢挑了一件暗红色长衫,上面用金丝线勾勒出大片纹路,这倒使虚冢身上少了几分Yin冷,却平添了几分霸气。
这实在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气场。
可是钟离安还是感觉现在的虚冢有些奇怪,原本被玄色压住的血色此时在暗红色的衬托下,此时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仿佛只要看她一眼,就能闻到那浓厚的血腥气,钟离安知道,这种浓重的嗜血之意是要经过无尽的杀戮才能沉淀下来,要饮进无数人的鲜血才能铸就这令人惊惧的戾气。
她害怕这种感觉,它和那如同来自地狱的森冷一样,带给人的是残暴和深深的绝望。
“虚冢,你杀过多少人?”钟离安害怕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虚冢,纵然知道虚冢不是人类,而是残暴毫无人性可言的鬼魍,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从她口中听到一个不算失望的答案。
听到钟离安这样问自己,虚冢微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