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浮现在众人眼前。
陈担生讷讷念出那行字:“陈水寒,来世投为富商之子,无大才,一世顺遂,终年八十三……”
这几个字仿佛花光了陈担生所有气力,念完后,他长舒一口气,淡淡道了一句那就好,再度向众人鞠了一躬。
然后神色如常地转身回到跑步机上,旁若无人地踩起来。
泰山神还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人,忍不住问他:“陈水寒是你的心上人吧,你知道他下一世投胎到富商家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你不想去见他吗?”
陈担生脚步不停,嘴角挂上一抹淡漠笑意:“蛇类本性凉薄,一千多年过去,还谈什么爱与不爱。更何况他从不知我的存在,他会有良妻美眷,儿孙绕堂,我一个身陷囹圄的妖凑什么热闹?”
泰山神不解:“你不是为了他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吗?真搞不懂你做这么多又不让他知道到底是什么心态。”
陈担生垂眸,轻声道:“您是堂堂神官,自然不需懂。”
千年前,他护我半生无忧。
他去后,我便守他百世白骨荒丘。
他苦笑一声,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额角的汗珠也在这时积水成渊,顺着眉骨缓缓滑入眼眶,他不适地眨眨眼,片刻后,便有更多水珠从眼角处溢了出来。
再看陈担生,双眼已是猩红一片了。
浮黎把门重新上锁,离开正主的面儿,那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官终于憋不住,在门口就陈担生和陈水寒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展开了一场旷古烁今的终极辩论。
浮黎被他们争论得头都大了,忍不住怼道:“你们几个万年单身汉,还有心思Cao心别人?不如想想自己何时才能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吧!”
泰山神不服地扁扁嘴,小声道:“说的好像你有似的……”
浮黎嫌弃地哼了一句,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嘟哝:“嘿,我还真有……”
“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与此同时,彧清心有灵犀地牵过浮黎的手,两人手上的同款戒指熠熠生辉。
可惜五岳神是五个榆木脑袋。
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神官找伴侣本就不易,他们生命漫长,不出意外的话,一旦和另一个神官结契,两人就要一起度过少说千万年的岁月。因此他们在找伴侣之前肯定会慎重万分,先做个几万年朋友,然后谈个几万年恋爱,最后再考虑要不要结契,中间有一点不如意可能就掰了。别说他们了,就是天界好几个老古董都单身至今呢。
所以泰山神理所当然地以为彧清在开玩笑,一切都是为了自家长辈的颜面,于是挤眉弄眼地道:“我懂,我懂!”
浮黎:“……”你懂个屁!
他算是知道了,单身狗之所以为单身狗,就是别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秀恩爱了,你还以为人家只是纯纯的社会主义父子情!
“哎哎哎,你们看这个!”衡山丹灵峙突然惊呼,指着陈担生对门,“帝江怎么会在这儿?”
五岳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对门侧边挂着一块姓名牌,上书端端正正的帝江二字,看到这块牌子,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中岳春选群开口,嗓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风:“会不会不是同一个帝江?”
“有可能。”泰山神想了想,一脸认真地问浮黎:“师公,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帝江的模样?”
浮黎不明白他们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但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描述道:“见过啊,它浑身没有毛,体型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嘴巴长在肚子下面……”
浮黎每说出一个特征,五岳神的脸色就沉重一分,直到浮黎话音落下,五岳神再也没有了先前轻松的模样。
浮黎的视线在五人身上扫来扫去,见他们都愣愣不言,心说难道帝江身上有什么问题,便出声提醒:“有话直说。”
五岳神互相对视几眼,最后泰山神被推出来,挠了挠头,解释道:“大约三万年前,一只养在天界兽苑里的巨兽突然发疯,闯入凌霄宝殿,一口气吞食数十名神官。天帝震怒,出手将其制服,为了替那几名无辜枉死的神官报仇,还亲手诛杀了那头妖兽。”
浮黎轻蹙眉头,没想到哪里都能和昊天扯上关系,他随口说道:“你不会要告诉我那头妖兽就是帝江吧?”
泰山神点头:“没错!那头妖兽的样子和方才师公所形容的样子没有丝毫出入!可是帝江已死,这里的帝江又从何而来?”
“你们确定帝江在三万年前就被昊天杀了?”彧清淡淡地道。
泰山神猛地看向彧清,他本就不笨,彧清这么一问,他就明白彧清是在怀疑昊天欺骗了他们,其实帝江三万年前就根本没有死。可是身为天界神官,怀疑天帝的行为几乎等同于对天界不忠……
这时,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的北岳神登僧缓缓地道:“说来,我们确实没有见过帝江的尸体。”
丹灵峙一惊:“登僧,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