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儒袍是溜肩的,随意一看看不出不合身,只是袖子长了一些,陆盛铎叫魏池过来,拿了剪刀把袖子裁了一节,又穿了针线滚边子。魏池有些惊讶的看着陆盛铎熟练的针线活路,不知该不该恭维几句。
“那些人怎么办?”魏池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进了锦衣卫的手心,想着就让人牙软。
“那些人本就是要被捉走的。”
“确实是燕王的人?”
“是。”
“……”魏池沉默了片刻:“为什么?”
“沈扬定是拿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才敢在漠南这么猖狂的行事,我们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所以那些枝末就要舍去了。”
“……”十一条人命,魏池又沉默了片刻:“这么说今天是有意引我上钩?你早有所料?”
陆盛铎抬头看了魏池一眼:“我早有所料?是你运气好罢。”
魏池感到背后一寒:“……你赶到得很及时,我几乎都要去了。”
“我们的点子,有三个都露了,我想起你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索性我从离你那里最近的一个点子开始找起,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魏池哦了一声:“看来果然是运气。”
“也不全是,”陆盛铎咬断了线头,示意魏池伸另一只手过来:“在沈扬眼里,你也许就是个笨蛋,他定会给你一个最简单易找的地点。我去一找,果然。”
魏池也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笨蛋:“多谢陆大人出手相救。”
“你误会了”陆盛铎头也不曾抬:“像你这样的,几乎还是个孩子,进了诏狱就如同羊入虎口,让你说出沈扬想要的话何等容易?你是朝廷命官,说的话是管用的。哼,要不然你以为他何必花这么大心思来抓你?”
陆盛铎感到魏池的手颤抖了一下:“所以我才冒死来救你,你要记着,这种事情你不懂也不会,不是你该做的,莫要再逞强。”
魏池点了点头,陆盛铎滚好了边子,收拾着针线:“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点子的?”
魏池细细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又把那张小纸条摸出来给陆盛铎看。陆盛铎摸了看了,闻了闻,扔到炉子里:“你也不想想,燕王怎么可能派你做这种事情?”
“我以为事关紧急找不到人了。”魏池实话实说:“当时也慌了神,没细想。”
“如果真是我们的人,怎会来查你的偏好习惯?只有钓你的人才会把你查得这么仔细!你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谨慎也不是全没有,但是要记着,只有临危不乱才能应全万变。你今天慌了神,差点丢了命!”
魏池越想越觉得沈扬是个厉害的人:“我们当时怎么不跑?那巷子四通八达的,躲也没地方躲。”
“我来的时候,先把四周探了探,那一窝子伏兵藏在西巷,所以我想你定是不会在那一处,到你这边的路上,还看见了不少换了衣裳的暗探,我们那时候跑出来,哼,就你这模样,定会被抓个正着。”
怪不得抓人的时候故意把动静弄得那样大,既然引不出自己就用吓的,等自己慌慌张张往回跑的时候再来个瓮中捉鳖。看来沈扬真是细细的调研了自己,自己的每一步都被料到了,还很准。
如果不是陆盛铎,现在自己已经在锦衣卫府上喝茶了。
陆盛铎拿过一把伞递给魏池:“速速回去,把衣服换下就烧了,沈扬要抓你是志在必得,他很快就会派人去湖塔雅司。你房中有茉莉籽?”
魏池点点头:“你回去收拾好了,就磨茉莉籽,他问你何时出的门,你照实说,去处你就说‘河蚌街’的香料铺,去买‘桉七粒’,可惜那铺子关了门。明白了么?”
送走了魏池,陆盛铎坐在案边眉头紧锁——戴桐琒,字凝霜,秀才。这次他为何要告知魏池漠南的一并事宜,且还要引他去见‘伢爷’?燕王知道这件事么?
想了一会儿,把那已经取出的铜制头钗又丢回了抽屉,命老马进来,吩咐说这抱病的事情还要再抱几日。
魏池急急的往回赶,路过河蚌街的时候看了看那家香料铺,果然是关着的,又想到茉莉籽和桉七粒,这都是制男子香的底料,是可以互用的,只是前者略比后者掉价些就是了。陆盛铎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冯右安和自己兄弟们碰了头,听闻大家都空手而归,忍不住惊出了冷汗,赶紧找覃游知复命。覃游知大怒!扶额之后骂咧了几句。冯右安擦了脸上的冷汗不知所措。
覃游知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着,就急急的去找沈扬。
“沈大人,看来这条鱼还不好抓!必须到王允义府上一游了!”
沈扬听了回报,心中不快:“没想到到手的鸭子都能飞!”
“不过……”沈扬又一想:“冒这样的险,值得么?”王允义绝对不是好惹的,也是因为对他的忌惮,自己一方才不敢派人进入王家军宅院附近跟踪魏池。没想到这短短的一段路经让魏池跑了!?还要去他府上拿人么?王允义会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覃游知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