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痕迹会被他们取代,我就怪不舒服的。”
文羽穆摇摇头,“不可。陆山长待我们好,我们也不能给他添麻烦,这本来就是书院的屋子,书院来了新的先生自然可以住进来,怎可单单为我们空着。”
是这个道理。
薛亦有些郁闷,叹息着抚摸着手下桌面。
文羽穆本想安慰他两句,不料他很快调整好了,还笑着对他说:“罢了,此心安处即吾乡,有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心安之处。”
“没了这处屋子,我们还会有下一处,下一处还会有更多的美好。”
万万没想到他突然就说起情话来,还说的这么动听……
文羽穆赧然,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去,“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下山吧,往下一处去了。”
想掩饰,却不知自己牵起的嘴角已压不下去。
下了山,小满已在山脚等候。
他很是殷勤的迎着文羽穆,“少nainai,您小心脚下,您先上车,车里备了您最爱的点心和果子。”
自从薛亦的腿伤痊愈,不只是他,薛家所有人,包括薛母,见了文羽穆都亲热的很。
文羽穆笑着点头,上了车坐好。他今时今日的地位,那可真是天翻地覆,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回了家,以后也不再去书院,最开心的当数薛母,其次便是小暑。
这小丫头自从到了文羽穆身边,那是一腔热忱,势要做主子最信任最贴心的下人,结果没几天文羽穆就跟着薛亦上了山,根本没她用武之地……
这次可好啦,主子们不再上山去,她就能派上用场了。
薛亦他们在家休整两日,便启程往省城而去。
这次,倒是带上了小满和小暑随身伺候。
他们走水路,大船乘风破浪,一路向南,三日便抵达了省城渡口。
薛家不缺银子,他们在省城最好的客栈下榻,薛亦和文羽穆住在天字号的套房,分有里间和外间,小满和小暑则各住一间地字号的普通屋子。
文羽穆环视一圈,赞叹道:“这屋子倒是很安静漂亮,不愧是省城,真是大手笔。我们一路上进来时看到的那些景致,不输薛家的花园了,只是欠缺一些雅趣。”
薛亦笑道:“两江繁华,省城更是富裕,自然舍得花银子。我以前同父亲兄长来过几次省城,还算熟悉,这几日带你转转,散散心。”
“一路舟车劳顿,你受累了。”
文羽穆道:“哪里就受累了,眼见着要考试了,你还是先安心备考,待你考完再带我转转也不迟。”
薛亦道:“总归今日我是无心学习了,下午咱们出去一趟,明日起我便安心温书。”
这样也行。
文羽穆笑着答应,“那好,那你可知这省城有什么好馆子,我们去尝尝鲜。”
薛亦宠溺的道:“就知道你是个馋猫,放心吧,保管你吃好就是了。”
文羽穆:“……”
这种语气,感觉还真是奇怪啊。
整理好自己,行李留给小满和小暑归置,薛亦拉着他走到最繁华的东市。
同样是东市,省城的东市可比碧潭县的繁华多了,一条主街宽敞阔气,周围还有错综复杂的副街,纵横捭阖,连成了一大片,天南地北,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他们一路向着省城最好的馆子醉月楼而去,途中经过一片街道,阵阵香风从里面飘出来,引人遐思。
薛亦打了个喷嚏,不满道:“为何这里也有一条路通往花街,我真是讨厌这脂粉味。”
文羽穆笑笑,再往前走,又在下一个路口听到一阵喧哗声,隐隐还有什么‘解元盘’‘赔率’之类的声音传来,
他不禁停下了脚步,“解元盘?”
薛亦道:“是赌坊开的盘口,每年都开,赌坊会评估每年参加乡试的学子,列出最有可能摘得解元的三十人,然后开赌盘。”
文羽穆来了兴趣,“我们去看看你的名字位列几何。”
薛亦神色微变,“我已四年未露面了,或许不一定会有我的名字。”
说着,他又回忆起了什么似的,道:“我大哥当年来参考时,位列第一,最后也摘得了解元,只是无心为官,才没有继续考下去。”
若不是为家人故,他也觉得考到举人便够用了,孰料世事无常,悲欢离合来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也正是那一次,让他明白光是受人尊敬是无用的,唯有权势地位可护得家人平安。
所以他要继续考下去,去做官。
文羽穆捏了捏他的手,道:“榜上定有你的名字,我要去看看,若是没有,那就是他们眼睛不好,我很乐意帮他们洗洗眼睛。”
薛亦轻笑,恢复心神,矜傲的点点头,“夫人所言甚是。”
他们携手走进赌坊,赌坊里热闹得很,不过却比文羽穆想的要有秩序,而且非常的宽敞豪华。
解元盘是目前最热的盘口,就设在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