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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如此,雍炽不愿让齐宥遭受这种白眼, 在他心里,齐宥位列朝堂大展身手,比囿于皇后身份要洒脱轻松的多。
可他很想,想和齐宥有伉俪之实,亦想有伉俪之名。
这是他的私心, 只是雍炽自然不好对齐宥开口提婚嫁的要求。
本朝并没有过此种先例,齐宥也许……会觉得匪夷所思吧……
“陛下,我不会恼,也不会怒的。”齐宥意识到雍炽亦有想和他结亲的心意, 忙深深吸气,很坦然的说道:“阿宥并不在意世人所想,也不会觉得这是辱没。”
在他生活的年代,很多国家同性可婚,他们大大方方的走在街上,从不会感到异样。
雍炽倒是笑了,眼眸亮如晨星:“那就更没什么能够阻碍我们。”
他轻轻握住少年修长的手指,微带薄茧的指腹让齐宥背脊腾起酥麻,他忙好奇的小声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有这想法的?”
“之前并未想过。”雍炽拥着他,如实相告道:“前几日朕知晓你畏惧,便想着多找些法子破了你的心防,想着想着,忽然便有了此念头。”
诺言,恩宠,照料呵护……这些固然能为齐宥增添几分安全感,可这都生长在情谊上,情谊脆弱,即使自己能做到永不相负,所倚仗的,还是齐宥对自己的信任。
雍炽凝眉细思,想从情谊之外寻找更可靠的屏障,他想到了免死金牌,也给了齐宥,但仍然觉得少些味道。
直到有一日,一个疯狂又顺理成章的念头涌入脑海——为何不立阿宥为后呢?
从古至今,君后一体,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罢黜皇后,给阿宥皇后的名分,自然能让他心安。
况且有了夫妻之实,做起那事儿来连借口都不用找,侍奉君主是皇后的职责,齐宥再百般拖延,也是不成的。
“刚开始朕还有些戏谑,之后思来想去,发现并无不可。”雍炽捏捏他小巧的鼻尖:“朕向来离经叛道,立个乖乖巧巧的男后,谁也说不出什么!”
“陛下……”齐宥揉揉被捏红的鼻尖,嚅嗫道:“陛下还未,还未……”
齐宥知晓床榻之欢是情人之间必过的关卡,春闱未至,他捡回一个皇后的位置,未免太轻易了。
“嗯?”雍炽望着他开口道:“还未如何?”
“还未……还未行过那事儿,”齐宥在雍炽的注视下愈发紧张,说的磕磕绊绊:“若是我们之间……床事不谐呢?”
“你以为朕挑皇后是挑货品呢,还要事先验验?”雍炽忍俊不禁的笑了,拍拍齐宥小脑袋瓜:“此事先莫告诉他人,朕会挑好时机的,阿宥好好想科举的事儿吧。”
“可是万一不合呢?”齐宥想了想,还是认认真真的抓住雍炽衣袖:“陛下会……失望后悔么?”
齐宥心里很清楚,两个人认识的开端便是床事,若不是春闱勾着雍炽,他根本不会有耐心了解接触自己……
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雍炽定然是对床榻之欢极为注重的,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只是碍于自己要科举,又曾经有过诺言,才勉强忍耐。
正因为尚在忍耐,从没尝过滋味,雍炽才会眼巴巴的馋着他,连亲一口脸颊都喜滋滋半晌,这也是雍炽愈发疼宠他的重要原因……
可若是今后真的上了床……他发现自己僵硬又笨拙,不可爱也不灵动,他会不会有种不过尔尔的被戏弄感呢?
到时雍炽还会这般疼惜自己吗?
齐宥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无聊羞耻,但随着春闱临近,这个顾虑总是像泡泡一般环绕漂浮在他脑海中,他戳不破,也做不到视而不见,只能傻傻的问出来。
“小傻瓜,朕会给你好好补课。”雍炽愈发觉得眼前少年可爱得要命,好笑道:“不都说熟能生巧么?阿宥通透,自然不怕的。”
齐宥咬着唇点点头,眉宇间依然有几分隐忧。
一想起少年此刻是在忧虑不能取悦自己,雍炽不自觉地有几分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朕那里有好些册子呢,这离春闱还有一段时日,你学功课累了也把那图拿出来揣摩揣摩……”
“不要!”齐宥很气闷的翘起唇:“陛下也不许嫌弃。”
本来就是要保证的,谁要补习?!
雍炽俯身吻住他唇角,奇道:“阿宥为何会如此想朕?”
齐宥挠挠头,如实相告:“臣是觉得此事是陛下对臣好的初衷,自然难免担忧。”
“傻阿宥,朕当时还不是被你叭叭叭的小嘴迷住了?”雍炽又亲亲他,摇头笑道:“你的小脑袋怎么每日尽想些古古怪怪的事儿?朕都琢磨不透了。”
齐宥哼唧着正要答话,忽听齐鸣泰的脚步由远及近传来:“陛下也留在府中用膳么?”
“是。”雍炽不动声色的和齐宥拉开距离,很乖顺矜持道:“有劳御史。”
齐鸣泰喜笑颜开:“好说好说!早就让厨房备好了!”
之前雍炽来齐府,全家都要提着心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