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不到位,反而逼着人家脱光了衣裳……
雍炽无奈又绝望的按按眉心,急着思索解救之法。
他想起齐宥信中所写的话。
“我每天都有给陛下写信,其实陛下不说我也想写。”雍炽几乎能想象到少年赌气的模样:“可是陛下偏偏要用那种下令的语气。”
“你说这是惩罚,陛下还说之前的事儿你也有错。那陛下为何从没想过也给我写信呢?”
“陛下,我写了那么多封信,你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回一封。”
“我也很想看陛下的信。”
“陛下是不是也不会写洋洋洒洒的好词句?我看了陛下的信,就不会不好意思写了。”
雍炽深吸口气,直接磨墨蘸笔,开始写信,几乎一气呵成。
念恩窥探雍炽面色带笑,趁雍炽搁笔立刻便上前道:“陛下,这是给小公子的么?奴才侍候过小公子,不如让奴才去……”
雍炽看向他,似笑非笑:“谁准你起来的?”
在射场时,雍炽已经看他不顺,若不是齐宥求情,他怎么可能只是带枷罚跑?
还一日日的不老实。
念恩立刻跪好。
“你的心思太活泛,朕留你不得。”雍炽面无表情的发落他:“去慎刑司呆着吧,也让那里的人教教你规矩。”
被慎刑司的人教规矩是宫中内侍的噩梦,念恩立刻哀嚎道:“陛下,陛下为何啊?奴才没有做错事情啊陛下……”
“你那次罚跑过后,不是说朕暴戾么?”雍炽冷笑:“朕既然暴戾,自然不用讲道理,难不成你还想去太后宫中讲讲道理,好让她救你?”
念恩脸色发白,不知雍炽是如何知晓的,还知晓多少他的事儿,喃喃道:“陛下,奴才冤枉,真的不是奴才!”
雍炽厌烦的摆摆手,一旁候命的侍卫立刻把人堵住嘴拉出大殿。
雍炽看向冯太监:“朕留他一命不是白留,他若是出去报信别拦着,你盯紧他就好。”
念恩被罚,定然会和背后之人有所动作。
冯太监点点头:“奴才晓得。”
雍炽冷冷看向跪地发抖的人。
那夜伺候的人不多,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性子,雍炽自然也是一并惩处。
刚想下令,耳畔忽然想起齐宥的声音:“陛下,我都怕哥哥被我牵连……”
“陛下,我真的很怕你……”
“都说您暴戾成性,也许有一日,您也会厌弃我,甚至……杀了我吧。”
没说出的命令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
雍炽冷冷瞥了眼瑟瑟发抖的常寿:“前几日,是你去国子监的?”
“是!”常寿苦着脸:“那情书都是奴才送来的,奴才和小公子也熟识了,怎么会藏着小公子的信呢?”
若是齐宥知晓自己杀了一批日常伺候的人,在这个节骨眼,定然会更心惊惧怕吧。
雍炽冷哼一声,他最怕胆小鬼。
可谁让他动心了呢。
还是别让胆小鬼多想了。
派个熟面孔去找阿宥,阿宥他……总是能安心几分。
雍炽看向常寿:“朕给你个机会,让你将功赎罪。”
常寿没想到雍炽竟会开恩饶过他,连连磕头:“奴才一定尽力。”
“你把这封信给他。”雍炽轻咳道:“就说……是朕给他写的回信。”
国子监,齐宥身边的窗户再次被叩开,小公公一团和气的脸庞出现在窗外:“小公子,情书。”
狗雍炽还有脸来要情书?
齐宥半点面子没给,直接没好气道:“没有!”
“您误会了。”小公公四处瞅瞅,从怀里拿出情书双手递过去:“是陛下给您的情书。”
齐宥:“???”
“陛下说了,之前是他误会您敷衍。”小公公忙道:“您之前不是写了很多情书给陛下么,陛下今日才看,这是他亲手给您写的回信!”
齐宥一怔,原来那些情书他今日才看……
怪不得……
他手指微动,但还是没有去接。
常寿可怜巴巴道:“小公子求您了,您不接我真的没办法交代啊。”
“替我谢谢陛下。”齐宥轻声道:“只是递送书信就大可不必了。”
“公子,您到底是何意?”小公公刚受了陛下恩惠,登时急了:“您不会和陛下生分吧?”
“不会的,你可以告诉陛下,我和他的约定还作数,只是最近我学业也紧,比不得射场能天天玩闹。”齐宥声音依然很冷:“总之,实在没时间和心思陪他,也请他以国事为重。”
“这话奴才都会传,只是这书信您先接了吧……”
齐宥摇头,他不能收,收了就会有第二封第三封……
他经受不住雍炽的招数,总是会很快败北。
不能再这样下去……
齐宥把窗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