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去做,何必来官场里占用名额。”
君天赐:“……”
“也不只你一人该被骂,回说养孤院一事,所有知而不报者,眼看硕鼠侵蚀国库,天下孤儿明明有其政策而不能享其优惠,更有无数孩童为此病死或‘无故’身亡、失踪,再有丧心病狂者将院中孤儿贩卖或训作童娈,仍旧知当不知,无非三点,要么是与之同流合污、享受其中利益之辈,要么是事不关己,不愿惹事上身,要么是不敢惹事上身。”
洛金玉问,“我骂尔等懦夫鼠辈,骂错了吗?谁人但凡尚存一丝为官乃至于为人的道义良心,敢为此事骂回我吗?若一丝为人的良心也没有——我恐怕大多数就是如此——那,难道尔等以为,就在此事上,骂得过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君天赐:难道你觉得在别的事情上面就有人骂得过你吗?
洛金玉:我若没有道理心虚之事,自然能被骂得过。
君天赐:比如?
洛金玉:我不做没有道理的心虚之事。
君天赐:……好,可以,不愧是子石……算了,今天确实没有心情,改天再继续舔。
284、第 284 章
君天赐原看洛金玉竭力憋住哭意模样, 又有心疼, 又看那红霞满遍的清秀俊脸可爱, 本想温柔小意地安慰他一番,就是要道歉也好, 少不得寻些虚处,趁虚而入——谁料, 这人分明已被戳到痛处, 看起来万般伤悲, 居然下一刻又尖牙利齿、咄咄逼人地骂起人来了!
君天赐实在是对这人又爱又敬又气。
“好,好, 不敢骂你, 也骂不过你。别人不知如何, 总之我是连还嘴都无力。”君天赐说着,终究是有些不服气。
平日,在别人面前, 服气不服气,他反倒不那么计较认真, 毕竟都是逢场作戏地装样儿。
可在洛金玉面前,君天赐既不愿被他挑刺儿骂,却又乐意将自己满是刺儿的心思说出来叫他骂。君天赐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大约是若不如此,就怕洛金玉理也懒得理自己。这样的话,倒不如叫他骂骂。
“再没人如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敢惹你?”君天赐故意如此挑衅。
“我知天高地厚,因此我守道德敢驳斥不平不合理之事, 而你们却觉得你们才是把握理的人,你们才不知天高地厚。”洛金玉冷冷说完,沉默一阵,又问,“我且再问你,你是要执意一意孤行吗?”
“你现在是在劝我结党吗?”君天赐问。
“自然不是。”洛金玉皱眉,“我无意与你结党,也绝无意让你与沈无疾结党,我只是希望你能认真审视与承担你该为朝廷尽的职责,从此往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与朝中乱臣贼子们宣战为敌。”
君天赐叹道:“那我们可就赢不了了。”
“你以歪门治歪门,或许一时有用,但长久以后,没了其他歪门,独剩你一家,你便是最大的歪门。”洛金玉道,“或者说,如今你已是如此。养怡署掳人试药,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却因你走了门道而使把柄难寻,又与养孤院一事有何差别呢?”
“哦,不是,”君天赐道,“养怡署自然有把柄,不然我弄它做什么。”
洛金玉一怔。
君天赐淡淡道:“你最好也别和沈无疾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风声走漏,背黑锅的就不是君亓,而是我了。当然,这于你而言,可能没什么好在意,可究竟不能借此机会扳倒君亓,还是挺可惜。”
“你……”洛金玉叹道,“君亓绝不止这一处不妥,你却为了寻他把柄而故意主养怡署之事,实在糊涂。就算如今我不说,待将来你揭发他时,难道我会认为你戴罪立功了,就不弹劾你了吗?”
“哈哈,子石,你当真是……十分,不,是万分可爱。”君天赐轻声笑了起来,“老实说,你难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你难道觉得,从先帝到当今圣上,他们就吃了我君天赐给他们下的蛊药,让他们会莫名的格外宠信我这个病篓子?还是说,我是先帝的私生子?”
洛金玉:“……”
“今儿也是敞开了说,难道遇上一个能让我放心说话的人。”
君天赐本来站着,此刻又坐了下去,“子石,我是先帝与当今圣上安插在君家的一枚棋子,他们放我去做养怡署,不过是为了日后君家过于嚣张之时,让我能够倒打一耙。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屹立不倒的缘故,因为我本就也不是个人,而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柄淬毒的匕首。”
此事实在出乎洛金玉的意料,他想了好一会儿,道:“你就甘心做这枚棋子?”
“说不上甘不甘心,本也就是‘殊途同归’,‘不谋而合’。”君天赐没有笑,可他的天生笑唇令他看起来像一直在笑。
洛金玉欲言又止。
他本能振振有词地训斥君天赐弄了养怡署,却不料原来成立养怡署是为了这个原因……他当然还是能够斥责君天赐,可难道更应该斥责的不是皇上吗?
皇上竟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