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墨笑骂着拉开车门:“不sao包能死吗?”
崇临理直气壮:“能!”
车开出一段,何书墨认出这不是去崇临家里的路:“去哪?不回家吗?”
“才九点,回什么家?你这一年学傻了?跟哥哥喝酒去!”崇临一脚油门继续往前开。
酒吧的名字的叫“卿酒”。是一家清吧,装潢偏古风,头顶是倒悬的花伞,明明灭灭掩映着昏暗的灯光。台子上,坐着一个弹吉他的男孩,声线沙哑,唱着悠扬的民谣。
“哟,临哥。”老板与崇临认识,热络地过来打个招呼,又看向他旁边的何书墨:“这位眼生。”
崇临单手搭上何书墨的肩膀:“我弟弟,何书墨,前面忙高考,现在毕业了,带他出来玩玩。”
这里没有包间,但是边上有一排桌子,像古代酒楼的隔间一样,用木料围起一半,倒也算安静。
崇临点了一种店里的自酿酒,颜色浅青,味道清冽甘甜,乍一喝倒像是饮料。满满一坛,用木勺舀了,倒在杯子里喝。
崇临为何书墨倒了一杯,给自己也添满,端起来与他碰了碰:“说吧,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问你答?”
“哎,我倒也不是故意想瞒着你,只是这事说起来麻烦,而且有些事我也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会信。”何书墨犯愁地把杯子里的酒喝下。
“什么叫你也不能说,说了我也不会信。”崇临不满道:“少卖关子,你倒是说一个看看。”
“那我说了。”何书墨料准了崇临不会信,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你们不是都好奇我去年暑假去哪了吗?我变成一只猫了,去了严律家,跟他待了两个月,然后又变回来了,就这么点事儿。”
“你花生米吃多了吧!”崇临哈哈大笑起来,给何书墨添了勺酒:“老说我爱看脑残剧,我看你编起剧情来,比我厉害多了,还变猫?你怎么不干脆说你跟严律灵魂互换了?”
“你看吧,我就说你不信!”何书墨撇撇嘴角:“你一说我还真想吃花生米了,这有吗?”
“有,还有茴香豆呢。”崇临打个响指:“服务员,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
加完菜,崇临又继续看向何书墨:“不是,你好歹编靠谱点行吗?你就算说你旅游途中失忆,被严律英雄救美,带回家照顾两个月,我都可以勉为其难信一信,变猫是什么魔幻现实?”
“滚,失忆被英雄救美就不魔幻现实了吗?”何书墨没好气道:“崇临你是不是对爸爸的性别有什么误解,我这叫帅!阳刚帅气!你不能因为我皮肤比你白就诬蔑我!”
“跟谁俩爸爸呢,有事乖弟弟,没事装爸爸,何书墨你这谁惯的毛病?”
“你啊。”何书墨理所当然。
“我……”崇临张了张口,成吧,好像还真是。
言归正传,崇临又说:“成吧,我不管你去年暑假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奇遇,反正你应该是那会遇见过严律对吧?”
“嗯。”何书墨点头,这倒是没说错。
“然后对他一见钟情了!”崇临又说。
“嗯……嗯?”何书墨在剥花生米,没注意听,一回神,气得把花生米朝崇临扔了过去:“滚!我没喜欢他!不是,我就不喜欢男的,你哪来这些奇怪的想法啊?”
“喜欢男人有没什么丢人的,干嘛不承认。”崇临一副哥们早就看透你的表情:“不喜欢男人?这几年哥几个在屋里看小电影,你哪次不是面无表情睡过去?还有,隔壁舞蹈学校那个校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倒追你两年,你呢?人贴到身上都能给推开,整一坐怀不乱的X冷淡。”
何书墨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觉得谈恋爱这事没意思。整天跟小女生腻腻歪歪有什么劲?”
“别介,我们直男觉得有劲。”崇临说:“退一万步讲,你就是不想谈恋爱,那今天算怎么回事?先是吃韩秋茹的飞醋,接着又替严律打抱不平,你扪心自问,你对他没意思?那之前我谈对象的时候,怎么从没见你吃过醋,一口一个嫂子不是叫的挺溜?”
崇临在高中时也算是正经高富帅,市一中出了名的花心大萝卜校草,女朋友一个月一换。但他出手大方,每一次都好聚好散,倒也没惹出过什么麻烦来。
何书墨:“那不一样。”
崇临“有什么不一样?”
何书墨:“我那是猫的占有欲在作祟。”
崇临:“……不是,变猫这梗你还没忘呢?”
那天他们喝得那酒度数不低,后劲又大,最后两人都喝多了。何书墨酒量好些,晕晕乎乎地喊了代驾,拽着崇临回了家。第二天一个睡在浴缸里,一个躺在马桶盖上。周末头疼了两天,光躺在家里睡觉,啥也没干。
周一早晨,何书墨换上西装领带,乘地铁赶向九霄的办公大楼。这套正装还是周日崇临特意给他送来的,省得他去上班了连身像样的正装都没有,让人笑话。
虽然嘴上说着反对,但崇临也知道,能去九霄对何书墨来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