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梁岷还小啊,不能让他也跟着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想到这里,沈初夏扯下窗户上的帷帘,抱着梁岷,准备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坠下崖,母子二人是必死无疑。若是在坠崖之前,把梁岷抛出去,也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沈初夏将上半身探了出去,准备寻一草丛茂密之处,将梁岷抛出来。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她转过脸,只见从坡上追了十来骑御林军过来,马速飞快,瞬息间,他们已经接近了自己这仪驾。
有两个身形彪悍之人率先冲了过来,其中一人喊了声什么话,随即两人同时从身上取了一根打了圈结的粗绳,然后用手将绳子在空中打着圈,那绳子便在空中翻飞了起来。
“放!”那人又叫了一声。
两条绳便向沈初夏这仪驾飞了过来,像长了眼睛似的,分别套在了拉着仪驾那两匹马的脖颈。
两人见套住了马,便停下来,用力拽着绳子,使劲往后拉去,想把马停住。可那两匹马像发了疯似的,还是死命要往前奔去,好在后面的御林军也赶了过来,纷纷往马脖上套绳,帮着先前那二人一起拉马。
那两匹马虽然蛮横,但还是寡不敌众,终于在离那山崖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筋疲力尽,再无力反抗,双双瘫倒在地,连这仪驾也被它们带翻了。
沈初夏见要翻车了,怕伤着梁岷,赶紧坐回厢中,将梁岷紧紧搂在怀里,再把身子蜷成一团,把孩子护在身子中间。由于她双手抱着孩子,车翻的时候,她无法抓住东西固定自己的身子,所以,她从软垫上跌了下来,额头重重地撞到厢壁上,一时间,只觉得眼冒金光,差点没被撞晕了过去。
车倒了地,不动了。沈初夏只觉得头昏眼花,身子发软,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出马车去。
这下梁岷知道害怕了,在沈初夏怀里大声啼哭了起来。沈初夏忙忍着不适哄着他。
正在这时,沈初夏听到梁洹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阿蔓!阿蔓!”
“陛下……”沈初夏有气无力地叫道,“陛下,妾,妾在这里。”
很快,梁洹从翻倒的车厢外探身进来。他看见沈初夏这般模样,面色大变,叫道:“阿蔓,你怎么样了?”
“陛下,妾,妾无事,就是撞了一下。”沈初夏喘着气应道。
梁洹定睛一看,只见沈初夏额头鼓了一个又青又紫的包,心头一阵发紧:“还说没事,那额头都肿成那样了。”说着便伸手去拉沈初夏。
“妾不妨事的。”沈初夏将孩子递给梁洹,“陛下,岷儿吓着了,先带他出去吧,妾自己出来便是。”
梁洹怔了怔,伸手接过梁岷,然后回身出去,把孩子交给申则,然后自己又探身回来,把沈初夏连拉带抱弄出车来。
沈初夏有些不好意思,一出车厢,便从梁洹身上下来。
梁洹也没在意,只去看她额头上的伤,一脸紧张:“伤得这么重,这怕得半个月才好。”
那驭夫张武此时跪在梁洹身后,身如筛糠:“小人罪该万死,差点害了昭妃娘娘和三皇子,还请陛下治罪。”
梁洹看着沈初夏的伤,本就心疼万分,、没处发泄,听到张武的声音,正要发作,这时,只听那个头目模样的御林军对着他叫道:“陛下,请移步,小人有发现。”
听到这话,他忍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回来再处理这驭夫,便跟沈初夏说道:“阿蔓,你在此候着我,我过去看看。”
“是。”沈初夏虽然惊魂未定,但此时人也清明了一些,便从申则手中接过哭闹的梁岷,将他搂在怀中哄着他。
梁洹走上前来,问道:“王霄,有何发现。”
“陛下请看。”王霄摊开手来,手中躺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牛毛针。
梁洹一怔,问道:“这是哪来的?”
“这是微臣在马蹄上发现的。”王霄说道,“微臣猜想,昭妃娘娘所乘这两匹马会突然发狂,应该就是被人暗中射了这东西。”
听到这话,梁洹面色发青。有人要害沈初夏母子,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便对他们下毒手。
他忙转过头去,看向沈初夏。只见她正抱着梁岷,轻轻哼着歌哄着儿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
他突然想到那个沉尸在琼湖中的**母桃娘。如果今日不是王霄昨晚来找自己说事情,他叫其今日跟自己一起回京的话。刚才沈初夏母子出事的时候,没有蓝田卫施加援手,怕是今日的她二人也会像那桃娘一般,被人害死了吧?
想到这里,梁洹只觉得一阵心惊rou跳。当初他以为桃娘是她的时候,得知她被人害死时,那种心痛欲碎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第三十章
桃娘之死,对梁洹来说,一直是个谜。
桃娘死的时候,他以为死的是沈初夏,便叫王霄派人去查过那晚抬舆的四个舆夫。可等王霄的人找到那四个舆夫时,四个都死了,而且是服了同一种□□,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