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而且还失了宠,凭什么与她比?真论起来,定自己一个以下犯上之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不容易重生,沈初夏还是很惜这条命的。而且,自己若真被治了罪,还会连累梁岷的。可是,她也不想放下自尊去求梁洹。她还没有走到那一步。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生生把这口气受了下去,低着头,没有再还嘴。
“好了!”邓太后本就被两个孩子的哭声闹得头昏脑涨,又听到沈初夏和孙贵妃争起来,那话也越说越难听,更觉得头大,对着二人训斥道,“你们两个当母亲的,不赶快把各自的孩子哄好,在这里吵什么吵?头都被你们闹晕了。”
听到邓太后的话,孙贵妃面色一僵,悻悻道:“妾知错了。”
沈初夏也低声说道:“是妾不知天高地厚,顶撞了孙贵妃,是妾错了,还请太后,陛下,孙贵妃恕罪。”
这“不知天高地厚”是上回梁洹训斥她时说的,此时,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老是顶撞一些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可不知为何,那天梁洹骂她的时候,她还能平静地接受,可这一刻,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却难受得想哭。
第二十四章
听到沈初夏这番话,梁洹也想起那天与她发生争执的事情,眉头不禁微微皱起。他抬起眼,望着她。要解她的围,很简单,自己一句话就可以了。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他知道,沈初夏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也应该让她吃点苦头,这样她才会明白,只有自己才是她可以仰仗的。
不过,沈初夏这时一点向梁洹求助的心思都没有。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屋里呆下去了,不然非得连自己仅存的那点自尊也没有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抬起头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邓太后说道:“太后,妾怕岷儿再吵着太后和陛下了,妾这就把岷儿带到外面去哄。”
见沈初夏一脸忍气吞声的模样,孙贵妃冷冷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虽然沈初夏极力忍耐,邓太后还是从她面上看出些许的委屈和不甘。她沉yin了片刻,将面色缓了起来,对着沈初夏说道:“初夏,你带岷儿暂时出去也好。不然两个孩子都凑在这屋里闹,一个都哄不了。你把岷儿哄好了,再把他带回来吧。”
沈初夏原打算这趟出去了就找个理由不回来了,听到邓太后如此说,她只好点头应道:“是,太后。”说着便抱着梁岷出了门。
一走出映荷轩的大门,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为自己委屈,也为梁岷受到的轻视而难过。想到这里,她更是把儿子搂得紧紧的。他的父亲除了他,还有其他的儿子和女儿,以后肯定还会更多的儿子和女儿,更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个半路而来的母亲了。想到这里,她更觉心疼他。
梁岷出了门,孙贵妃也抱着梁瑶到一旁哄着去了,潘德妃见机会来了,赶紧上前,服侍邓太后和梁洹入了座。
梁瑶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被吓到了。孙贵妃把她抱在怀里,不一会儿便把她哄住了。
见女儿不哭了,孙贵妃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坐了回来,对着邓太后和皇帝笑道:“太后,陛下,其实瑶儿还是很听话的,平日几乎都不哭,刚才都是被三皇子给带偏了,再加上昭妃推了她……”
“好啦,孩子不哭就行了。”邓太后打断孙贵妃的话,瞥了一眼梁洹,又说道,“方才之事,你也别多说了。”
见邓太后不想听自己数落沈初夏母子的不是,孙贵妃面色微微一僵,随即点头应道:“是。”
孙贵妃与钱贵嫔、邓昭仪坐在一道。这两人见她还有些意难平,都劝着她。
钱贵嫔见沈初夏不在,也不怕得罪她,忙顺着孙贵妃的话说道:“沈昭妃确实没怎么教三皇子,我劝她让三皇子学走路,她也不肯,只让孩子在地上爬呢。”
听到有人附和,孙贵妃更觉得自己占了理,一脸不满地说道:“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这样。你们都听到了,她先前连让三皇子来踩我们大公主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说到这里,她哼了哼,“陛下又不是只有她生的那一个儿子,难不成她那三皇子就比我们大公主金贵啊?”
“要说金贵,那肯定是大公主更金贵啊。”邓昭仪也笑盈盈地开了口,“大公主可是陛下膝下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啊。别的不说,就说当初三皇子与大公主同日出生,陛下只来看过大公主,根本没去看过三皇子,到底谁更金贵,由此可见一斑。”
“是啊,那个三皇子,被昭妃教得跟山野顽童一般,长大了也不过是个粗鲁莽夫。”孙贵妃冷哼道。
“就是。”钱贵嫔连边附和。
孙贵妃与邓昭仪、钱贵嫔三人说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传到了梁洹的耳朵里。三人语气中的轻视之意,溢于言表。他突然想起,自己在情浓时,曾跟沈初夏说过,以后再不会让人看轻他们母子。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一阵郁结。
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转过脸,望着孙贵妃,冷冷说道:“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