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夏文萱听着满殿堂人声喧哗,心一层层往下坠。她很想揭开喜帕看看,姑母来了吗?
姑母被贬去冷宫,她是清楚的。但今日,永安王大婚,作为他的生身之母,皇帝会同意让她来吧?
其实,夏文萱更想看的是楚天阔是否来喝喜酒。她好想亲眼看看,他究竟会是什么反应?是不是真的会面带微笑看着他们成亲?
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夏文萱,她鬼使神差地扯下头上的喜帕,一双泪眼四下张望。
这一望,她望见了坐在边上的姑母。
多日的冷宫生活,使得夏惜之有些消瘦。然而,看着皇儿永安王娶妻成家,她是由衷高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令夏文萱黯然神伤的是,没有搜寻到楚天阔的身影。
喜娘被夏文萱的举止吓得面如土色,慌忙将盖头给她盖上。
皇后苏凡轻嗔:“这孩子是在做什么?新娘子不能自己掀喜帕的,不吉利!快点盖上!”
皇帝则笑着打岔:“无妨,无妨。”
拜堂时,每动一下,夏文萱的心,就疼了一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喜帕盖住了她满脸的泪痕。
在热闹声中拜过了天地,她便被送入了洞房之中。
永安殿内,婚床红幔半垂,红烛点点。寒冷的夜,寝殿内焚着炭火,温暖如春。
烛台点着红烛,将寝殿内照亮得如同白昼。一丝微甜的香气弥漫在房间,带着魅惑的气息。
从早起忙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尽管心里悲伤吃不下东西,可是口渴的感觉却无比强烈。
“给我倒杯水来,我口渴。”尽管已经成为永安王王妃,她仍是没有半点王妃架子。言语间,她只是夏文萱,根本就没从内心里把自己当成王妃。
身边的宫女立马应下:“是,王妃。奴婢这就去倒水来。”
“慢着。不用叫我王妃,私下里叫我夏姑娘吧。”夏文萱连忙给宫女纠正,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一声王妃,她听得刺耳,像什么在敲击她的脑壳。
宫女面露慌张之色,小声说:“王妃,这怎么可以?您跟王爷拜过堂了,您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有什么事,我担着。”夏文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快去吧。”
“是,夏姑娘。”
寝殿桌上的水,已经凉了,这么冷的天,喝不了。
宫女只得到寝殿外去弄热开水来。
宫女下去时,一路思绪沸腾。她总感觉这个王妃怪怪的。哪有王妃不让称呼王妃的?莫非,王妃后悔拜堂了不成?
她刚出寝殿门口,便遇上了一宫女送来的热茶水。这么冷的天气,有人把需要的东西自动送来,她兴奋不已。接过那水壶,便走进寝殿。
“夏姑娘,您要的热开水来了。”
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夏文萱挺满意。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接连喝了三杯。
喝过水,才过了片刻,她便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可能是最近太累,睡眠不足引起头晕,加上许久未进食,整个人有些要瘫软下去。
她自己扯下了喜帕,丢至墙角,迈着混乱的步子,向喜床那边走去。
那宫女吓得脸色大变,却不得不开口提醒她:“夏姑娘,这红盖头等王爷来揭。您还是先盖上吧。”
新娘子自己揭红盖头是很不吉利的。这宫女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夏文萱刚摸上喜床,一股奇异热流窜过心头,无端烦躁:“出去!都出去!我要休息!”
寝殿内的宫女们,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夏文萱忽觉得口干舌燥,喝过那三杯水后,喉咙更干了,像是有什么堵在嗓子眼,又像是干渴得要冒烟。
小腹那里产生了一团热气,那热气越来越大,慢慢地似乎笼罩了她全身。
她觉得自己全身开始灼热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心里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一股绵、软的感觉袭来,她的脸上和身上都涌起chao、红,身上的燥热并没有消退。
她面色绯红,眼神有些迷离,心跳得无比厉害,急促地呼出一口气。她惊讶地发现,呼出的似乎都是热气。小腹那团热气,已经成了一团火,全身发起热来。
她觉得身上很热,似乎脸和脖子以及手等地方,露在外面凉快一些。
此刻,她心里很想很想楚天阔,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他的身影。
房门轻轻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那身影也倒了茶水喝。
意识越来越模糊,那燥热感却越来越强烈,呼吸越来越急促。
“萱萱,我是否能这样唤你?”永安王饱含深情的眼眸,望进她水润的瞳。
“可……可以。”她轻轻点了点头。
有股羞意涌了上来,脑子已经成了一团稀泥。夏文萱看着楚天阔一张俊脸凑得无比近,她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