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往凌翠阁方向走,他怕他再呆下去,又会克制不住冲动想揍人。
烟香和水脉跟了上去。
楚天阔转过身,正要走,现夏文萱并没有跟上来。于是,他站定,回过头,等着她。
夏文萱扶着她爹夏元海,对着楚天阔感激道:“楚公子,谢谢你菩萨心肠,饶过我爹。现在,我爹受了内伤,我得亲自照顾他。恐怕,不能跟你一起走了。”
夏元海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的一番苦rou计总算没有白费。起码,他女儿在楚天阔与他之间,选择了他。接下来,他的计划就容易实施了。
楚天阔似有几分惋惜,微微一叹,看着对夏文萱说:“那你自己多保重,照顾好你爹。你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碧香山庄找我。”
夏文萱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楚天阔毅然决然转身,心里说不出的不舍和失落。
烟香被大师兄刚才的举动气到了。要不是夏文萱不愿意跟他走,他很可能会将夏文萱带在身边。
怎么?大师兄是觉得扳倒相爷,导致夏文萱无依无靠,所以对夏文萱愧疚了?还是被夏文萱的一往情深所打动,想将她纳入后宫?毕竟他自己挑的女人,比选秀来得靠谱多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关心夏文萱是不争的事实。
哼!大师兄真是口是心非,虚伪得够可以。他说一套做一套,表面上只宠她一个人,只对她一个人好。实际上呢?他心里装着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
还想要她陪他进宫去?有多少女子前仆后继想扑倒他呢。烟香觉得她和他的未来一片黑暗。
她懊恼地跺了一下脚,不冷不热地说:“大师兄,你和迟乐大哥有要事相商,我就不掺和了。我想去快活王府看看师父和师娘,先走了。”
楚天阔呆了一下,很快便释然了。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好,去吧。到时我去接你。”
其实,他是一刻都不想跟她分开,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但他不能阻止她去快活王府,她要去看师父师娘,他总是不好拦着。
当然,烟香若真是想做的事,楚天阔也很难阻止。她不过就是象征性告知他一声,她要离开,他也拦不住。
于是,烟香独自一人往快活王府方向而去。
水脉本想带夏文萱回凌翠阁居住,现下夏文萱没跟来,她便随着迟乐和楚天阔回忠勇王府。
这一路上,迟乐竭尽所能,给两人制造机会,暗中观察楚天阔对水脉的态度与反应。
到了忠勇王府,迟乐与楚天阔两人进了书房,门窗紧闭,不让外人在场,搞得非常神秘。
水脉和兰绫玉侯在门外,有些忐忑。她们不知这两男人究竟有何事,需要瞒着她们俩。
书房里,迟乐开门见山道:“天阔。之前绫玉大致也跟你说过了,水脉现今的身体状况。你也清楚,水脉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滚了钉子板后,她虽然挨过一劫,却落下病根。恐怕,很难生养了。”
这些,楚天阔本已明了。再一次提及,他仍是不可避免替水脉感到心疼与难过。并且内心深处满是自责与愧疚。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苦把自己折腾成这般境地。
楚天阔深呼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会娶她,并照顾她一生一世。”
闻之,迟乐微微叹了一口气,叹息着说:“你要娶她,你愿照顾她,并不因为你爱她。而是因为你内疚,你愧对她,你想补偿她。可是,你真正为她考虑过没有?她要的不是名分,而是你的爱。她为什么多次拒绝与你拜堂,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既然,你只爱烟香,不爱她,你又何必为了所谓责任而娶她?你觉得,你娶了她,却不能给她爱情,这对她公平吗?娶了就不算辜负吗?呵,自欺欺人罢了。”
楚天阔神色一怔,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迟乐看。这番话,从迟乐嘴里说出,真的令他很诧异。
早在几月前,他为阻止烟香嫁给浩而急得焦眉烂额时,迟乐就跟他提过建议,让他把两个都娶了。他那时不肯的,他只想有一位妻。
然而,屈服命运的安排,他不得不娶水脉,他欠她良多,若不娶她一辈子良心不安。而让他放弃烟香,他会生不如死。
两个都娶,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决策。
只是,他没想到,这次迟乐会反对他的决策。
当然,迟乐的反对并非无迹可循,昨日他就有所察觉了。
虽然已察觉迟乐的反对态度,却万万没有料到,迟乐会如此一针见血地指出。
迟乐的话,字字句句如冰针一样扎进楚天阔的心。他自觉浑身冰冷刺骨。
难道说,他决心娶水脉,错了吗?不能不娶她,可娶了也是辜负。他注定这辈子亏欠她,无法弥补了吗?
他们的婚事天下皆知,他又如何狠心让水脉成为弃妇?他又如何抹去水脉对他的付出?
见楚天阔面色灰败,一言不,迟乐继续说道:“刚才回忠勇王府,一路上我见你与水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