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墙外听里头的动静。结果等到十来点钟,里头又有咳嗽声。我哥们儿攀到墙头一看,啥也没有。大伙儿吓得赶紧散了。”
“我合计着这事儿玄乎,怕过了邪气给家里人,也不敢回去。就先住在招待所,又找了位大师。大师说宅子年久无人,怕是被Jing怪占了,要先摆席请它们搬家,再用有年月的古镜布个阵法,才能保得平安。”
“我往和平饭店定了两桌好菜摆了席,又到处去找镜子。找了两天,最后从您手上卖了古镜。可今早请了大师过来,他却说这镜子年代不够不顶用,让我再找。我能上哪儿找去?正愁得没辙呢,又遇见了您。大哥,这都是缘份呐,您可千万得帮帮我!”
胖子称呼一改再改,末了居然喊起大哥来,可见这事儿着实让他寢食难安。
阳宅祈福驱邪这块,雁游当年在先祖留下的杂书里学过一些,后来与三教九流的人来往,无意之间又学了不少门道。但这事儿既然已经有人接了,按规矩他不能再插手,便说道:“琉璃厂古玩最多,既然大师说要年代久的古镜,你不妨去那里看看。”
胖子苦着脸说道:“我去了,但买不起啊!一面镜子就要两三百块,买了它我还怎么娶媳妇?”
雁游心道,难怪昨晚他听说十块一面,竟连价也不还就买了,原来是觉得捡到了便宜。
见他不说话,胖子又哀求道:“大哥,您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论这份眼力,连那大师也不如您。您就当积份德,帮帮我吧。我都三十啷当了,好不容易找到个中意的媳妇儿。要是这事儿传出去,指定得搅黄了。您行行好,回头我给您整治份大礼!”
“我倒不是等你的礼,只是行里的规矩,一事不烦二主。我若出手,就等于抢人饭碗,是要结怨的。”
胖子一拍大腿,说道:“这敢情容易,我不告诉他不就结了?您帮我倒饬好了,我就说也许是摆的席起了作用,把那大师撮弄走了就是。”
“这……好吧,就这么办。不过我不能保证你什么。”毕竟一开始就想帮助这人,又将话说到这份上,雁游便点头同意:“我下午还有事,咱们晚上在招待所见。”
“您别介啊,我相信您的本事儿,晚上可千万记着过来。对了,我叫朱道,哥们儿们都叫我二师兄,西游记里的那位。还没请教您贵姓大名?”胖子千恩万谢地说道。
“免贵,我姓雁,叫雁游。”
告别了他,雁游回到工厂上班。分捡废铁不用动什么脑筋,只是个体力活儿。他遂一边留意有没有可取之物,一边寻思晚上该怎么办。
当年他曾见过许多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情,加上自己亲身遇到死而复生的异事,所以相信世间存在不少超乎想像的存在。只是,他会的那些招式都是纸上谈兵,不知能不能帮朱道解决麻烦?
一心二用地忙活了一下午,雁游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下工后回去冲了凉,随便扒了几口饭,对罗nainai说要去找位同学,他再次来到招待所。
朱道早在门口侯着了。远远看见他,连忙把卷烟一掐,迎了上来:“雁哥,您来啦。”
“别那么客气,叫我小雁就行。”
“嘿嘿,您是能耐人,我敬您一声哥是应该的。”朱道笑道。
雁游瞥了他一眼,心说这人天生自来熟,嘴巴利索,倒蛮适合做生意的。
两人边聊边走,当抵达那间老宅时,恰好刚过十点。雁游看着还搭在墙上的竹梯,说道:“你也不把它收进去。”
“那夜吓得不轻,后来又忙着摆席什么的,没顾得上。”想起几天前的经历,朱道面带惧色:“您是在外头看,还是……”
“当然要进去。”雁游示意他开锁。
虽然对雁游寄予厚望,朱道还是不免心里发慌。手指哆嗦着,试了好几次才找准钥匙眼。
吱呀一声,推开了新漆的大门,雁游当先跨了进去。
借着月光与手电,他清楚地看到,院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干净净。角落里放着几盆蟹爪兰,旁边还有一小架葡萄藤,看上去温馨清爽。没有他曾遇到过的那种毛骨悚然感。
一眼望去,并没有什么死角。跺了跺坚硬的地面,雁游问道:“地面也重新找平过?”
“嗯,我媳妇儿不喜欢砖头地,说怕土里有虫子什么的,我就请人铺上了水泥。”
既然土地被封死,那半夜咳嗽的怪物就不可能是从地里钻出来的。雁游凝神想了一想,问道:“咳嗽声都是在你发出动静后消失的?”
朱道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没错!我开门出去、从梯子上摔下去,声音就消失了。”
“这可奇了,它倒是像怕了你似的。”雁游见外头没发现什么端倪,便指着房间问道:“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朱道连忙将三间平房一口气都打开了。
两个房间的门都是新换的,但有一间房的房门却是老旧的两扇式,只是刷了层白漆。雁游不禁问道:“这间房怎么不一起装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