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肯叫老虎爹爹爹爹,老虎娘亲就原谅老虎爹爹,否则就将老虎爹爹赶去另一个山头。”
李牧失笑,又是揪耳朵又是赶去别的山头,她还是在生他的气啊。
陈娇的故事已经到了尾声:“过了几天,老虎娘亲生了一只小老虎,小老虎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老虎爹爹一直守在小老虎身边,教小老虎喊他爹爹,可小老虎跟娘亲一条心,就是不肯喊他。老虎爹爹打赌输了,赖账不肯走,老虎娘亲就带着小老虎一起将他赶下了山,再也不许他上来。”
李牧回头看陈娇,无奈道:“这么狠心?”
陈娇没理他,一手扶着肚子,慢慢背对他躺下了。
李牧躺下去,从后面搂住她肩膀。
没等他开口,陈娇冷声道:“大人不是说了,我没恢复记忆,你与我亲近会良心难安?”
李牧胳膊一僵,巧舌如簧似他,此时竟也无言以对。
“拿开,压到我了。”陈娇闭着眼睛道。
李牧只好收回手。
陈娇提醒他道:“我现在一晚要醒好几次,大人最好还是去厢房睡,免得睡不安生。”
李牧马上道:“无妨,你怀孕这么久,我一直没能陪在你身边,现在理该照顾你。”
陈娇撇撇嘴,打个哈欠道:“那我先睡了。”
李牧看着她被纱衣笼罩的单薄肩头,柔声道:“好,我去熄灯。”
“留一盏,起夜用。”
“嗯。”
内室暗了下去,陈娇安心地睡了,她大着肚子,不怕李牧做什么。
李牧刚刚是想与她亲近的,哪怕只是搂着温存片刻,但,陈娇冷言冷语,浇灭了他的兴致。
待失忆的她,他确实理亏。
这一晚,陈娇醒了三次,李牧就扶她去后面的净房走了三次。陈娇根本无心再取悦李牧,所以也不介意让李牧看见她披头散发、行动不便的样子,甚至如厕时,明知李牧在外面等着,陈娇也旁若无人。
李牧只当她怀孕疲惫,无力再计较那些。
第三次起夜回来,陈娇躺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辛苦夫人了。”李牧愧疚地道。
陈娇沉默,许久后问他:“如果哪天我恢复了记忆,而且厌你依旧,再也不像现在,你会将我拱手让给哥哥,还是努力去讨好性情大变的我,试图让我变回你喜欢的那个样子?看在孩子的份上,请大人说实话。”
李牧平躺,看着帐顶上的绣案,如实道:“我会尊重夫人的选择。”
陈娇笑了笑,声音轻松地道:“当初是我先纠缠大人的,所以大人要了我,我不怪大人,但既然大人没有与我终老之心,从今以后,你我虽为夫妻,但只是做给父亲看,私底下,我不会再纠缠大人,也请大人遵守当初的承诺,别再碰我。大人若想和离,我会配合,大人不想和离,纳妾随意,我亦不会干涉。”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李牧转身,看着她背影道。
陈娇苦笑:“不是不肯原谅,只是不想再被你拱手让人,我没有大人的铁石心肠。”
李牧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因为陈娇随时可能会生,李牧暂且留在了长安,夫妻俩在陈国舅面前表现的夫妻和睦,私底下,除了正事或孩子,陈娇不会主动与李牧谈什么。
正月下旬,长安城大雪纷飞,夜里一片静谧,簌簌的落雪声清晰可闻。
陈娇忽然醒了,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陈娇有点害怕,也很想哭,她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李牧这阵子睡得很不好,陈娇起夜他会跟着醒,就算陈娇睡得好好的,他初为人父,心里也惦记着孩子到底何时会生,整晚都保持一种浅眠的状态。陈娇一推他,李牧立即惊醒,翻身而坐,就着外面昏黄的灯光,看见陈娇满脸是泪。
她很久没有在他面前落泪了。
“要生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李牧下意识地去握她的手。
陈娇看向肚子,勉强镇定道:“好像要生了。”
产婆早叮嘱过夫妻俩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李牧迅速冷静下来,吩咐外面守夜的丫鬟去叫府里早就预备的产婆,他继续留在陈娇身边,安抚她不用紧张。
后院的灯纷纷亮了起来,消息传到正院,陈国舅、柳氏夫妻匆匆赶了过来。
“姑爷先出去吧。”柳氏与产婆们进了内室,柳氏想也不想地就对女婿道。
李牧看向床上的陈娇。
陈娇与他对视一眼,那一眼蕴含了无数情愫,然后,她先移开了。
“我去外面等着,娇娇就劳岳母费心了。”李牧郑重地对柳氏道。
柳氏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眼里只有即将临盆的女儿,这个女儿叫她Cao了无数的心,可女儿再不懂事,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rou,如今女儿也要当娘了,生孩子多么艰难,柳氏哪有心情应付女婿?
李牧被丫鬟们送了出来,到了厅堂,看到了陈国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