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教子。
夫妻俩有个九岁的儿子,名叫贺风,貌似其父,也就是贺家的二少爷。
陈娇辈分最大,进来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或是唤嫂子,或是唤母亲,或是唤大伯母。
“都坐吧。”陈娇笑着道。
国公府的出身给了陈娇很好的教养,又在前两世历练过,陈娇并不畏惧当这个贺家宗妇。
开饭前要先寒暄寒暄的,郭氏关心地询问陈娇:“嫂子身子可大好了?昨晚吓了我们一跳。”
陈娇叹道:“昨晚梦见老爷,悲从中来,一个人去湖边散心,不想笨手笨脚地落了水,害大家都没睡好,让弟妹见笑了。”
郭氏信以为真,好言宽慰了一番。
贺锦荣瞥了陈娇一眼。
大姑娘贺明珠垂眸静坐,大少爷贺威的眼珠子都快瞪到陈娇脸上了。
陈娇假装没看见,倒是凛哥儿不高兴了,大声向母亲告状:“娘,大哥瞪你!”
贺威重重地哼了一声。
陈娇笑着哄儿子:“大哥眼睛大,看着像瞪人,其实是在关心娘呢。”
是这样吗?凛哥儿疑惑地朝兄长看去。
贺威小声嘀咕道:“谁要关心你。”说完扭过了头。
贺锦荣又看了陈娇一眼。
陈娇不怕他看,她肯定不会继续原身跋扈歹毒的作风,这次落水,正好给了她洗心革面的理由。
“开饭吧。”陈娇吩咐丫鬟道。
按理说霍英也该过来的,不过自打贺锦昌去世,霍英就自己开小灶了,除非有事叫他。
饭桌上很安静,陈娇一边自己吃,一边照顾身边的凛哥儿。
陈娇貌美,声音更美,细细柔柔的,别说凛哥儿很享受母亲的照顾,就连刚在恶毒继母手里吃过大亏的贺威,都不受控制地被那声音吸引,偷偷瞄了陈娇好几眼。
其实罗氏去得早,贺威没有多少与亲娘相处的记忆,陈娇刚嫁过来时,贺威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仙女似的继母,而那时陈娇碍于丈夫,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恶毒,平时假意与贺威客套客套,送点吃食做件衣裳,贺威就感动地不行。
贺锦昌去世后,陈娇开始无所顾忌,霍英、贺明珠都告诫贺威提防继母,贺威不信啊,依然把继母当好人,直到前几天差点淹死,贺威才终于信了,又伤心又难过又气愤,可少年郎的恨,大概还是更恨继母的欺骗吧。
陈娇注意到贺威饭菜吃的很少,她便夹了一个大rou包递过去,柔声道:“威哥儿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多吃点。”
贺威愣了下。
贺明珠警惕地看着陈娇筷子夹着的包子,不等弟弟开口,她抢着夹了一个包子放进贺威碗里,再客气地对陈娇道:“母亲照顾三弟吧,威哥儿都大了,可以自己夹。”
陈娇懂了,这位大姑娘是怕她夹的包子藏毒了吧?
但想到原身的所作所为,陈娇也不能怪贺明珠太小心,便低头自己吃了。
饭后,陈娇留下了贺明珠姐弟。
姐弟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陈娇叫丫鬟们下去,然后她看着贺威,诚心地道:“威哥儿,母亲以前糊涂,做了不少亏心事,昨晚母亲落水险些淹死,想到你也受过同样的苦,母亲特别愧疚,想了一夜,母亲决定洗心革面,往后再也不做任何违背良心的事。”
贺威呆呆地看着她。
贺明珠面无表情。
陈娇也没指望姐弟俩马上就信了她,叹口气,她重新露出笑颜,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往后我会把你们姐弟当亲生儿女看,如果你们遇到麻烦,尽管来找母亲。”
说完,陈娇又低头嘱咐凛哥儿:“大哥功夫好,你要多跟大哥学习。”
凛哥儿靠着母亲,仰着脑袋看兄长,以前他也喜欢跟大哥玩,但母亲不让,然后这几天他偷偷跑去找大哥,大哥却不高兴理他了。
贺威心情复杂,抿着嘴不说话。
离开松鹤堂后,贺威低声问姐姐:“你说她是不是真的改好了?”
贺明珠恨声道:“你还没吃够亏是不是?她那都是装的,你不要看她漂亮就信她。”
贺威的心就分成了两半,一半觉得姐姐说得对,一半又希望继母是真的改好了。
姐弟俩不住一个院子,与姐姐分开后,贺威领着贴身小厮朝贺家大宅东院走去。
整个贺家东院,都与舞狮有关。
其中正房的厅堂是贺家举办各种典礼的地方,譬如收徒、祭祖、赛前祭拜赛后庆功等事宜,正房左右两间次屋,一间储存历届夺魁的狮头狮尾,一间是书房,介绍贺家悠久的舞狮历史。
东厢房是贺家子孙学习扎狮头、缝狮尾的地方,西厢房供贺家子孙读书,而中间的大院子,就是贺家子孙的练武场。
练武场中间,插着五排高矮不一的木桩子。
舞狮的Jing髓在于模仿狮子翻滚跳跃活灵活现,平地上的各种动作只是基本功,真正的舞狮人,上山下海无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