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话锋一转,想和谢槿多聊一些别的话题,毕竟也是在自己的视线下长大的孩子,怎么会不心疼:“星禾说你交了一个好朋友,是个女孩子,叫沈绵绵。她是什么样子的?”
谢槿的身体霎时就僵住了,一听到沈绵绵这三个字,他所有的注意力和心跳就像是被谢星禾攥住了一样,就好像是有双手在他身体上左右抚摸,让他浑身奇痒无比,到处都是不舒服。
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谢槿感受到了不安,那股对谢星禾早就消下去的不安突然又涌起来,他闭了闭眼睛,慢慢说:“不是好朋友,我没有好朋友。”
管家眯了眯眼睛,有点猝不及防,像是被他噎到:“怎么会没有好朋友?”
看着远去的景色,谢槿的眸子突然涣散,又骤然聚焦,他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前方——谢家到了。
明亮的别墅区,谢家的车在最深处的一栋纯白色的房子前停下,管家贴心的为谢槿打开车门,一入眼就是谢星禾牵着才两岁左右的两人的继弟朝他走过来,像是要迎接他。
他看不清谢星禾的面容,只知道那个小团子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谢星禾像是生怕他摔倒的样子,一直护着他。可是小丸子并没有太领情,只是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往谢槿这跑。
一转眼,小丸子已经走到自己面前,他睁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谢槿,推开谢星禾的手去拉谢槿垂在校服两边的手,他的嘴边还有口水。
谢槿依靠着大门,半睁着眼睛看着小丸子,听见他说:“哥哥,抱抱宝宝。”
“我不。”
即使看着面前的小丸子没有谢星禾的手去搀扶已经身形不稳快要摔倒的样子,谢槿还是十足不耐烦的拒绝了他,说完就抬腿朝屋子里走。
管家很是不认同谢槿这样的做法,在小丸子即将张嘴嚎啕之前,一把将小丸子捞进自己怀里,拍着他的背哄道:“哥哥太瘦了,抱不住你。”
小丸子似懂非懂,但却是下意识的指着厨房:“让哥哥吃rourou。”
“好,今天让哥哥吃rourou。”管家喜欢小孩子,和谢星禾说了声就抱着小丸子去了婴儿房。
谢星禾本欲跟上管家的腿停在半空,看着谢槿远去的背影,突然又笑了笑。
果然是她谢星禾的弟弟,真是比谁都聪明。
*
谢明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闭了好久眼睛,手中的烟已经燃到尽头,直到手上感受到了刺痛,他才惊醒而后慢慢的将其掐灭,看着桌子上无缘无故多出来的一个耳钉,他转身走向了他和妻子的卧室。
他的动作很轻,打开门后猛地停顿在原地,他瞪着眼睛,眼睛像是利剑一般看着屋内的场景。他的现任妻子像是对待一块抹布一般,让着自己的女儿跪在一边,女儿的脸上已经全是泪水,表情全是敢怒不敢言,而妻子却优哉游哉的靠在床上,还喝着红酒。
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次,谢明生眼底涌起一阵暴戾,他刚刚在书房中就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可以说,这永远是他心头上的明月光朱砂痣。即使已经离婚,谢明生也依旧爱着那个人。他这一辈子对不起太多人,其中就有他的原配和儿女,他想偿还的也只有原配和女儿,只因为这两人的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而谢槿则和他像了十全十。他恨自己所以连带着不愿意看到儿子的脸。
谢明生有三个孩子,但是他投入关心最少的也是谢槿。
眼看着自己女儿被这样对待,而自己却从来都不知道的样子,谢明生就想掐断那个女人的脖子。
谢明生的车祸不严重,走路依旧有些蹒跚,他用力的踢开门,弄出的响声将床上的女人吓得从被子中连忙坐起。
正在暴怒中的男人第一件事是轻轻扶起地上的女儿,第二件事就是将杨乘韵从床上拉下,给了她一个耳光。
“杨乘韵,你该死!”
极具男性杀伤力的声音在宽敞的卧室中响起,谢星禾站在男人身后对着自己的继母微笑,脸上还带着泪,一股寒意从杨乘韵的脚底涌起,她想往后退,可男人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之上,只要一用力,她就要告别这个世界。
杨乘韵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奈何就是想不起为什么本该呆在书房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突然就看到谢星禾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边,她的两个耳洞上却只有一枚耳钉,而那个耳钉的款式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谢明生从来不让自己进他的书房,看到谢星禾这个动作,杨乘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怕就是被谢星禾设计了,就算没有撞到这一幕,也会被他质问为什么要进他书房吧?
想到这里,杨乘韵嘴唇轻轻掀起:“怎么,我看你儿子被你女儿虐待的太狠了,我心疼,帮你教训一下不可以吗?”
“你放屁!”
谢明生此时已经将杨乘韵看成了会伤害到自己孩子的洪水猛兽,自然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他的反应完全在杨乘韵的预料之中,杨乘韵大概是已经想着破罐破摔,而谢星禾一直沉默,辩解都没有一